梁莉一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了。
郑水满吃惊地看着岳文,手中的烟灰烧得老长,他急忙站起来,嘴里劝着,可是手上却不动弹。
几位在场的老总都吃惊地瞪着这个开发区的交通局长,可是没有人上前去拉住岳文,哪怕给吕铎喘口气的功夫也行,待到岳文重重地把醒酒器砸到桌上,这才反应过来,有的赶紧拿着茶水过来,有的慌忙去找服务员,有的则拿着毛巾替吕铎揩拭着头上的酒水。
“这,岳局长喝多了,喝多了,”梁莉拉着岳文往外走,“这简直是犯冲嘛,五行相克,岳局,你先走,我过去找你。”
“别走,咳咳咳------”
吕铎眼珠子都红了,全身上下,头发上、衣服上包括裤裆处都湿了,见岳文站起身来,他在后面疯狂地喊道,“兔崽子,你回来,咱这事没完!”
岳文马上站住了,吕铎也站了起来,眼珠子冒着火,上来就是一记“冲天炮”,岳文眼疾手快,一把叼住他的手腕,顺势抬起脚来踹到他的膝盖上。
“哗拉拉——”
吕铎立身不稳,身子朝后倒去,慌乱中,他想扯住什么,或者扶住什么,可是什么也没扯住,什么也没扶住,只把桌上的茶杯碟子扫到地上,发出一阵脆响。
“扑通——”
吕铎一屁股坐在地上。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眼看动拳头是赢不了了,可是吕铎倒驴不倒架子,“行,行,行,”他抹一把头上沥沥拉拉流下来的酒水,“我记住你了,你等着,我让你出不了沈南城。”
岳文一下笑了,“我还就等着,如果我出了沈南城尼?”
郑水满心里象三伏天喝冰水、三九天吃火锅一样舒坦,平时,这个吕铎是太猖狂了,可是仗着背后有蒲厅长撑腰,谁也不放眼里,今天,终于有人收拾他了。
可是,他还要努力装作为吕铎圆场,这人哪,戴了面具,要多累有多累!
“出了沈南城,”吕铎死命地喘着粗气,可是通体酒味,这酒喝下去香,倒在身上就臭了,“你的局长也干不长。”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你要干什么?”他努力从地上坐起来,一手抓住一把椅子。
岳文的手也按在了椅子上,梁莉不停地在后面劝着,岳文笑道,“梁姐的生日,不就是喝个酒嘛,你看你,又想动手,还想动椅子,搞大了呃!”
他笑着看看吕铎,又看看其他人,顺手拿起打火机,“这打火机,没收了,你不配用这么好的火机!”
他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老吕,我也当过车夫,你看你的手腕,一点劲道也没有,你别给车夫丢人,以后,不准你出去说你是车夫呃,听明白没有?!”
开大车方向盘的阻力太大,这开高级小轿车哪需要什么力量!
见岳文出门,梁莉急忙又给吕铎陪不是,吕铎却气得操起椅子,直接砸在门上,门立马裂开了!
“我给老段打电话,给霍达打电话,这样的人,也配当领导,简直是活土匪!”吕铎气呼呼地站在桌旁,仿佛仍不解恨似的,一拳砸在桌子上,满桌的杯盘碗碟都吓得跳了起来。
可是,电话打了出去,秦湾开发区工高官霍达的电话打通了,但秘书小声道,“霍书记现在正忙,稍后给您回电话。”
吕铎心里一阵窝火,如果是蒲厅长打的这个电话,他还会忙吗?
感觉丢了面子,心里越发恼火,手就越来越颤抖,他抖拌索索又拨通了段国宝的电话,这次电话通了,“喂?”段国宝连个称呼都没有。
“段局,你们那有个岳文?”
“啊——有!”
“这人不地道,”吕铎挖空心思想着词汇,“太猖狂,狂得没边了,这里是省城,是沈南,不是他的一亩三分地。”
嗯,这里面有故事了,段国宝电话里也不动声色,“怎么发这么大的火,至于吗?”可是发火的原因他却不问,也不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