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晓云人虽年轻,但甫一毕业就进入公安局刑警大队工作,她就是不参与案子,案子的侦破的轮廓也在她的脑子里。
她也明白,公安局不介入便罢,公安局一介入,肯定是要追根溯源,即然那个小姑娘从秦湾上车,中途也没有下过车,那肯定是要从开发区车站的监控开始查起。
现在交通局调取的监控能查到这个人了,下一步各路口的监控也会被调取出来,可是在现在的监控下,人仍不知哪里去了,也打听不到固定住所,手机也关机了,就象人间蒸发了一样。
至于这人有犯罪前科,只要从监控上提取到犯罪嫌疑人,那罪案信息库中的信息就会比对出来。
岳文所作的工作派出所就能做,在蒋晓云眼里这并没有什么稀奇,但是岳文却没有动用刑侦手段,只凭交通局的资料就能找到这个金方文,也实属不易。
现在即便是知道这个金方文有作案嫌疑,也知道他那辆黑车,但是想也不用想,牌子肯定是假的,况且这辆车现在也不知去向。
“接下来,应该……”岳文突然吡笑着看看蒋晓云,“蒋教导员在这里,她可是破案的行家里手,你说应该怎么办?”
办公室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蒋晓云身上,岳文与蒋晓云的关系在开发区也曾盛传一时,但当事人没有什么进展没有什么动静,大家的关注与传言就会象潮水一样消散,一旦双方又有接触,潮水马上就会涨回来,这潮起潮落、潮涌潮去好象已经成为常态,大家也见怪不怪了。
“从监控看,金方文与这个小姑娘无怨无仇,应是临时起意。”蒋晓云道。
岳文却笑着打断她道,“亲爱的指导员,我们这里是交通局,不是刑警队,他是临时起意还是蓄意作案,我们不管。”
一句亲爱的让蒋晓云脸色一红,她下意识地一看众人,交通局众人也都在微笑,这笑含义太深,这笑却让她忘记下面该说什么。
好在岳文继续说道,“研究犯罪嫌疑人,是你们公安局的事,我们交通局的职能就是——研究车!”
车,当然归交通局管辖,就是公安局的交警大队,以前也是交通局的下属单位,九十年代从国家层面开始统一划归到公安局,所以如果寻找源头,交警队也是从交通局出去的。
众人有的笑了,有的没笑,却都打量着他,看着这个年轻的局长如何布置。
“案子既然作下了,他如果是临时起意,那么他只会关注事后如何躲藏,如何让我们找不着他;就算他是蓄意作案,那么他作案前就是一个正常人,并不是一个嫌疑犯。”
众人脸上的笑都消失了,岳文这几句话说得很是烧脑,饶是这些整天与车打交道的中层干部,也不明白岳文是什么意思。
蒋晓云好似明白了,又好似不明白,她试探着说道,“你的意思是查以前的监控?”这是一种逆向思维,反弹琵琶,希望可以有新发现。
“对,”岳文食指中指并拢,在桌子上狠狠一敲,办公室里立马发出一声脆响,“查以前的监控,监控不是能保存三个月吗,把前三个月长途汽车站门前的监控全部提取出来,一是看金方文这个人,二是看他的车。”
那时的金方文没有作案,他就是一个普通人,自然没有必要防备。
尹建林赶紧目示车站经理,经理马上打电话让人把监控送过来。
……
三个月的监控,就是快进的话也要看好一阵子,而且还要密切注意金方文这个人。
祁涛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屏幕上很快出现了金方文的身影,他就象普通黑车司机一样,不是猫在车里,就是猫在车里,鲜与人交流,嗯,这也可能是派出所打听了一些黑车司机,却没有人知道这人的信息吧。
“别急,”岳文拍拍祁涛的肩膀,“重点看车,人可以隐藏,可以化妆,但车没必要,不管有什么,只要你感觉不对的,都记下来,随时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