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一天流逝,炎炎夏日终于心有不甘的退走。
清凉的风卷起一起枯黄的落叶,秋天到了。
由春到秋,除去程易早先安排的一些事情,神策军这次可算是结结实实闲赋了大半年。
这半年时间内,程易除了偶尔去神策军点个卯,其余时候几乎已经神隐。
只是,程易虽然深居简出,可表面风平浪静了大半年的长安城。
暗中却早已经波涛汹涌。
“你就不能出来露露面?”
圣鸣王府的前厅中,匡书来发自内心地皱巴起了一张脸。
程易优哉游哉抿下一口茶。
“眼不见心不烦。”
匡书来无奈摇头:“那你知不知道,蒋王和越王近来愈发明目张胆了!”
“哦?”
程易挑眉。
匡书来叹气:“比先前的废太子和四皇子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程易嗤笑一声,放下手中的茶杯。
“他们要上赶着找死,大哥急什么?”
匡书来摇摇头:“不是我急,实是文武百官急得都要火烧眉毛了!”
“怎么回事?”
“王则亮你还记得吧?”
匡书来忽然问道。
程易自然记得这个人,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蒋王和越王为了拉拢他这个户部尚书,无所不用其极,我听说前两日,这两位殿下一口气给王则亮府上送了18个美人。”
“这么多?他们倒也不怕那王则亮马上风了。”
“不仅如此,不少朝廷忠臣那里,他们也是能塞人就塞人,塞不进人去就塞银钱、字画、古玩。”
匡书来感叹连连。
“当真是大手笔!”
说着,匡书来又隐隐带着些笑意看向程易。
“前些日子,蒋王和越王那头的人,居然把主意打到了长孙司徒和程将军哪儿了,你猜,他们最后怎么着了?”
程易撇撇嘴:“大哥只说吧,阿冲和处嗣有没有闹出人命。”
一听这话,匡书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自然没有闹出人命,不然你这圣鸣王府早来人告状了。”
“那就没什么好问的了。”
程易耸耸肩,表示对这种事情并不怎么感兴趣。
匡书来有些好奇:“你就不怕他们给你惹出什么麻烦来?”
“麻烦?”程易满不在乎道:“什么麻烦是我料理不了的?”
不等匡书来啧啧称奇。
程易又补了一句:“况且,依着阿冲和处嗣的性子,他们也不会当真给惹出什么麻烦。”
好吧。
匡书来撇撇嘴。
对程易的这句话表示认同。
程易忽然扭头看向匡书来,一脸的意味深长。
“大哥身为大理寺卿,这两个蠢货就没送点儿什么东西过去?”
匡书来翻了个不大不小的白眼。
“满长安城,有谁不知道我与你情同兄弟,这蒋王和越王就算再蠢,也不会把主意打到我头上的。”
程易颇觉无趣地耸耸肩。
“对了,你听说了吗?”
匡书来忽然压低声音为了一句,看表情颇为神秘。
“四皇子妃殁了。”
程易眉毛一抖,不动声色问道:“殁了?”
匡书来叹息连连:“听说是半年前忽然染了病,折腾了大半年,最终还是没能熬过去。”
程易了然。
当初派苏管家去过魏王府后,程易始终没到阎氏的消息,还当李泰对自己这个发妻如何情深似海。
原来是要钝刀子磨肉。
“魏王府没有发丧?”程易有些好奇。
匡书来摇了下头:“没有,听说那四皇子妃生前好像犯了什么错,死后被四皇子派人抬回阎府去了。”
闻言,程易不由失笑一声。
不仅要钝刀子磨肉,甚至人死后还不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