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不出陈恬所料,数日后,萧铣遇刺身亡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交州。
陈营诸将,尽集中军大帐。
诺大的帐中,猎猎的杀气正汹涌弥漫,所有人都嗅出了陈恬身上那前所未有的杀气。
诸将身上的热血,悄然已被点燃。
环视一眼帐中大将,陈恬缓缓的站了起來,沉声道:“今天,萧铣已经自作孽而遇刺身亡,我军随行的粮草也将耗尽,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也到了尾声,然而梁军依然三倍于我军。”
陈恬深吸一口气,旋即话锋一转道:“但是我陈恬,会亲自披甲上阵冲锋,还有你们一个个,皆有可能随时战死步,我们已经沒有选择,已经到了不得不跟夏侯惇决一死战的时候。”
耳听着陈恬雷霆般的宣言,众将热血沸腾,个个杀气澎湃。
苦战六月,大小战役十余场,承受了敌军一次次的突袭,众将的心中,早已憋了一肚子的怒火。
“赵云听令,我命你率三千精兵,强攻东门。”陈恬赫然抛下第一道军令。
“张飞听令,我命你率三千精兵,强攻西门。”
“周瑜,姜松,高宠,龙且,你三人随我率两万主力强攻北门,其余人等驻守阵营。”
“还有,到时候夏侯惇有极大的可能性会从南门逃生,马超,我命你率领你的西凉铁骑在南门埋伏,若不能生擒夏侯惇,那杀了他也无罪!”
“末将领命!”众将齐齐起身领命,一股豪气冲天而起,大决战揭开序幕。
......
与此同时,柳州城内的军机大堂。
军府大堂中,夏侯惇正负手踱步于堂中,焦黄的脸上,难抑不安。
左右的文武们都看得出來,夏侯惇正在思酌着如何攻克陈军的方案。
还有张道先统帅的数千轻骑,离开柳州已有十来天,时值如今,仍沒有捷报传來,这让夏侯惇心中越发的开始不安。
尽管他对自己骑兵的实力很放心,但几次三番的败于陈恬,有时候明明是必胜之局,却仿佛总有神灵在暗中帮助陈恬一般,陈恬总能反败为胜。
尤其是数日前,陈恬引起的异变天象和他那诡异的武道,已经让他心有余悸,难以再保持那种绝对的自信。
“夏侯将军不必担心,就算陈贼他有天大的本事,他的兵力数量不过三万余人,且他粮草也就快要耗尽了,根本不是我们十万大军的对手,夏侯将军大可放宽心,静待捷报吧。”辅公祏笑着宽慰道。
夏侯惇停下了脚步,微微点头,焦虑不安的情绪,稍稍得以平伏。
辅公祏说的沒错,在交州的底盘,陈军无法施诈,纯以正面交锋,怎么算,区区三万余的军队,怎么都不可能能攻破十万守军的柳州,况且是由自己亲自坐守的城池。
何况,他还有巨毋霸这等猛将,不属于于任何一位陈恬的武将。
“辅将军之有理,是本将过虑了……”夏侯惇轻吐一口气,自嘲的摇了摇头,向着主座走去。
就在他刚刚踏上台阶时,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亲兵匆匆而入。
“夏侯将军,都城急报,梁王殿下在大殿上被陈贼的刺客专诸给刺杀了啦!”
轰隆隆。
一道惊雷,当头轰落。
刹那间,夏侯惇身形晃了一晃,脸色苍白如纸,表情定格在了惊骇震恐的一瞬。
两军交战,梁王居然被陈恬给刺杀了!
夏侯惇身心剧震,一瞬间竟觉头脑一片空白,脚下站立不稳,竟是险些要从台阶上跌倒下去。
“将军!”巨毋霸急上前一步,将夏侯惇扶住。
勉强站稳的夏侯惇,思绪翻滚如潮,蓦然间,他猛的惊悟,原來自己竟是中了陈恬的缓兵之计,难怪这些天陈恬的军队没有什么声响,原来是暗暗偷袭了自己的大本营。
陈恬的真正目的,在于杀了萧铣,只要萧铣一死,梁军军心必定会乱。
“陈恬!我和你不共戴天!”
恍然大悟的夏侯惇,目光刷的射向了地图上陈营所在地,眼神中尽是恼火,登时拔剑将那个地方狠狠地捅了一个窟窿。
“将军休要动怒此时,如今最重要的事情是稳定军心,还望将军速速传报回去,命其速速另立新君来稳定军心!”辅公祏深吸一口气,上前拱手劝谏。
夏侯惇正欲回应之时,又是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