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桶里是正在冷凉的温茶,芳香四溢。
监工大人把碗一丢,腆着肚子右手捋了捋胸口处的黑毛,大嘴一咧双手扶着桶边,那个头啊竟然直接插了进去开始鲸吞牛饮了起来!
或许是真的渴了,两尺高的水位在他抬起头后硬生生降到了一尺的位置。
监工大人晃荡着一肚子水,摇摇摆摆地挪到了躺椅旁。
待到他撇开了衣裳,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心满意足地躺了下来。
嘎吱~
也真是难为了这躺椅,活生生受了这份煎熬。
没多时,鼾声响起。
远处干活的劳力们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嫉妒与怨恨。
“真是享受啊!”有人摇头感叹道。
旁边人把铁锨推开,一手扶着腰艰难地活动了一下酸疼的膀子,撇了撇嘴:“撑死他丫的!”
睡沉了的监工哪里知道外面有人在编排他,此刻的他正在巫山兴云雨,停车枫林晚。
“诶!太便宜这头死肥猪了,最好把他活埋喽!”另一个偷闲的也得了空儿恶狠狠地诅咒道。
仿佛是连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就在几人唠嗑的时候,脚底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颤动。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
矿山上大大小小数十个区域的人纷纷把目光投向了这里,更准确地说是投向了那个忽然间出现的坍方地窟。
“那个,那个·····”上一个诅咒的人张着嘴,手还停在半空中,目中满是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旁边两个人。
“握草!”先头的那个家伙揉了揉眼睛,爆了一句粗口。
“报应啊!”首先诅咒的那个劳力有些幸灾乐祸。
刚刚监工大人所躺的位置,就在几人眼皮子底下突然消失!随即便是山石滚落烟尘四起的景象。
那家伙的下场想都不用想,关键的是这后面的事怎么处理。
果不其然,约摸一刻钟的功夫后,在另一个山头的巡逻队才姗姗来迟。
“怎么肥四?啊?!!说话啊!”
来人是个矬耙子,嘴角吊俩小须子,此刻正吹胡子瞪着眼地盯着面前一帮缩手缩脚的劳工们。
在矬耙子的后面还杵着一排打手,一个个站得是肢仰八叉。手头上也都没着闲,忙着挖耳掏鼻。总之,没一个好人样!
“嘿!”矬耙子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叉着腰有些恼了。
“我说!”
在拉了老长的音后,终于把身后那帮打手们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劳力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紧张又不知从何说起。
“你们的头去哪了?!怎么到了现在还没出来?”
感觉跟这帮下等人交流有些困难,矬耙子想到了他们管事的。
“这,,,”
众人皆有些迟疑。
“怎么?合着你们的监工去哪了都不知道???”巡逻队的人神情开始不善了起来。
在矿区,监工这个位置是举足轻重的。
一方面是代替上边管理底下的秩序,防止出现暴民;另一方面则是监督产量,保证矿石输出的稳定性。
可这边如今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监工却不知去了哪里。看来,少不得要敲打他一番了。
打定主意的矬耙子提起了手中的鞭子,用手指了指其中一人:
“你,给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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