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 彻底放弃
方善柔看着蒋之承伸出的手，她仰头看着他，他一直离自己这么近，但实际上，他们一直相距甚远。
她从未真正走入过他的心里。
而他，也从未真正将她当作一生的伴侣。
“对不起，我也不愿意这样，但是，我没有选择。”蒋之承痛苦的看着方善柔，他看着方善柔的眼神，突然很害怕。
他的直觉告诉他，一旦他今天放她离开，他们此生就不可能了。
原本，他没想过还能继续跟她在一起，但当真的彻底断绝一切希望，他又开始害怕。
“我说，我知道了，现在，请放我走！”方善柔灼灼盯着蒋之承，眼神痛苦至极，“你知道不知道，与其重新出现在我面前，却不能在一起，我宁愿你早就死了！
你今天，的确不该现身！
不，应该说，早在五年前，你就不该出现在我面前！”
蒋之承一点点将手收回来，他让开了路。
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也无话可说。
“蒋之承，你记着，今天，是你主动放弃了我。我从头到尾，没有对不起你的时候！是你一直对不起我！”
“是，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欠了你跟小小。”蒋之承捡起贺名兰留下的手术刀，他看着方善柔，扬手将刀刺入自己胸口。
“这一刀，是我亏欠你的，我还给你！”
方善柔瞳孔绽大，她看着蒋之承的腹部流着血，她朝他冲过去，泪水不受控制落下来，“你以为你这么做，就能弥补你亏欠我的吗？我最后问你一遍，你为什么要拦着我做试管婴儿？你是真心愿意我跟辛少凛在一起吗？”
“是不是还重要吗，你们已经没关系了！方善柔，你快走！”黛余笙没想到蒋之承竟然用这种偏激的方式补偿方善柔。
她一把护住蒋之承，然后去找来纱布给他止血。
“我是真心希望还能跟你在一起，知道她是你的主治医生之后，我很想控制自己，不让自己现身于你面前，可我做不到。
善柔，我这辈子，不欠贺名薇，不欠贺名兰，唯独只欠了你。
这段时间，我不受自己控制，总是跟着你，想偷偷多看你跟小小几眼，但她是我母亲，她为了我受尽苦楚，我不能让她失望。”
蒋之承捂着伤口，额头沁出薄汗，他任由黛余笙给他处理伤口。
唇边泛着苦涩而痛苦的笑，他笑自己人生的可笑。
上半生，他一直故作潇洒，总是用吊儿郎当的形象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缺陷。
下半辈子，他不想自欺欺人了，他想面对他真实而支离破碎的人生，却不得不在贺名兰跟方善柔之间做出单项选择。
“你知道我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吗？当年，我生下蒋之承，但却中了贺名薇的计，她夺走我的孩子，顶替我的身份，最后毁了我的容，放火意图烧死我。
她不知道，我没死在那场大火里。
这几十年，我一直告诉自己，终有一天，我要让她把我受的苦都受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