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如芒刺一般射向了简然。
电话那头的人，想必还没有挂断，他的语气却是温柔的，当着简然的面，也毫不避讳。
简然心想，这人可真是表里不一啊，实打实的两面派。
不过，到底还是有影响的，程绍臣很快结束了这一通电话，开始正视起简然来，他勾唇冷笑，“简然，你跟踪我？”
这人变脸神速的同时，脑补也厉害。
简然失笑，心里莫名还是浮现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疼，她一本正经地回答：“是啊，我在跟踪你。”
她停了下，掐了下掌心，不怕激怒他，继续说道：“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我都听到了。程绍臣，你既然心里有人，为何要娶我？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何作茧自缚，你自己作茧自缚也就算了，为何要迁怒无辜？我对你有心上人毫不知情，倘若当初知道，我是绝对不会嫁入程家的。”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简然觉得有点口干舌燥，她不由自主舔了下唇角。
程绍臣勃然大怒，一贯的好风度维持不住，脸色一时之间精彩纷呈。
“你就这么想知道原因？”
“是啊，我想知道，就算死也应该要死个明白，我可不想糊里糊涂做个死人。”
简然的这比喻不伦不类，程绍臣并没有纠正，他呵呵了一声，“若非走投无路，我也不会娶你。”程家施压，她先斩后奏另嫁他人。
若不是她扛不住压力坚持嫁人，他也不会娶简然。因为她放弃了前方的荆棘之路，他才没了劈荆斩棘之心。
娶谁不是娶，简然至少是母亲心目中的最佳儿媳人选，那个时候，他心死如灰，俨然没了斗智斗勇的心思。
婚后，简然还算安分，他其实还算满意两人之间的相处。只要简然不得寸进尺，他以为他们的婚姻会一直持续下去的。
或许将来，看在她安分守己的份上，他会给她一个孩子，让她在程家有立足之地。但是现在，他还做不到。
这些都是他曾经的想法。
直到......。直到那个人回来了，他的心，又起了不该有的波澜。
他的心一直很小，只能容得下一个人，容不下第二个人。
因为先来后到，简然自然被排挤在外。
简然愕然，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消化掉这个事实，程绍臣居然用了“走投无路”这四个字。
“我看到了一个棠字，你身边并没有名字里有棠的人。她是谁？”
简然忍不住问。
程绍臣心知肚明，他对简然的确存有迁怒之心，她的确算是无辜的，只是她正好在那个节骨眼上撞上来，何况她还是母亲认定的人选，她运道太好，占尽了先机，他内心不平衡，为心尖山的人鸣不平。
“你没必要好奇，因为你很快就会见到她了。你只要知道，我们的婚姻只是权宜之计，目前你扮演好程少夫人这个角色即可，别的你无需操心。”
摊开说清楚，让简然清楚他的心，别动不该有的妄念。本来他没想这么早摊牌，可简然知道太多了，没必要再隐瞒了。
她若聪明，她若识相，他不会亏待她就是。
她若不知足，胡搅蛮缠，那么简方舟的天价医药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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