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鱼坐在某茶舍,点了盘花生,一边听上头说书的讲红拂女的故事,边用食指骨节敲打桌子。
喜鹊神色焦虑:“小姐,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天色已经发黑,喜鹊怕回去迟了被苏嬷嬷训斥。
“不是说了嘛”
她慵懒道:“等到戌时,咱们去北安楼吃烤鸭。”
“啊!”喜鹊诧异道:“小姐,您真要去见那名陌生男子?他会不会是坏人……”
“噗!”谢长鱼发笑:“放心,那家伙心眼不坏,就是人蠢。”
她从小就认识李志,因为陆文京的关系,还有王家的二公子王铮,这三人是穿一个裤腰带长大的铁杆兄弟。
里边,要数陆文京最聪明,王铮最毒舌,李志最蠢……白瞎了一副好皮囊,整天想着泡妞去了。
说书的一则故事讲完,底下叫好声不断。
谢长鱼坐在茶舍二楼,听着楼下的喧哗声,心中烦闷,看来,她还是适合去安静点的茶舍或者是戏台消遣。
正热闹的时候,街道响起阵阵唢呐,曲调哀鸣。
喜鹊往楼下望去,疑惑道:“刚才这群穿丧服的人不都走了一圈了吗?为什么又要走一圈。是盛京风俗如此?”
谢长鱼不说话,她早先捕捉到游行之人丧服袖口那朵玉兰花,便知道了。
旁桌的茶客八卦道:“小姑娘是外地来的吧,你别害怕,这群人都在长晋街游行四个月了。咱们过来吃茶的整日听唢呐声,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喜鹊不解:“一般家里有人走了,不都是当天送葬游街,怎么还有游街四个月的?”
看客摆手:“不一样,这是谢家的游街队,御前郡主是被雷劈死的,金玉楼的火光在盛京整整燃烧了三日,皇家和谢家派人去练尸首,据说连骨灰都没了。”
“唉,说起来,御前郡主也挺惨的,整整四个月了,骨灰都凑不齐一盒。这比挫骨扬灰还要可怕。”
另一个人讥笑:“还不是报应,谁叫她坏事做尽,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开头的看客道:“也不能这么说,御前郡主也有功,她当年去西北绞杀叛军才换来我们如今的盛世。”
三年前,叛军一事,闹的很大,整个朝局都因此不稳,如果不是谢长鱼想出良策,亲自应战,城西王的军队指不定能闯入玉门关,掠夺大燕王朝的城池。
谢长鱼看了说话的中年人一眼,心中有些动容。
你看,她上辈子费心费力,总规有智者明白的。
“哎,不说也罢,你这次科考有把握吗?”
中年人摇头:“量力而为吧,考了十年了,这次没考中我便回去娶妻生子。”
“这次监考官是丞相大人,批卷人也是丞相大人,难度怕比去年大。”
“量力而为吧。”
……
北安楼,甲字号包厢内,摆了两大桌,身着华服的公子哥贵小姐齐聚一起谈笑风声。
王铮看到旁桌的左秋衫皱眉问李志:“你什么时候跟左家勾搭上了?”
“来的时候正巧碰上了,”李志摸摸鼻子道:“反正都是来玩的,便叫来一起了。”
王铮无语:“你最好祈祷下,等文京来了,看到这群莺莺燕燕会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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