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儿子知晓轻重。”
以宋韵的性子,江宴很容易猜到她想说什么。
“叩叩叩!”
宋韵开门却见只江宴一人前来,神色微怒问道:“宴儿,长鱼没来?”
“母亲,她身子不适,昨日也是操劳了一天。”
不论什么理由,在宋韵看来,谢长鱼都是没把温初涵看在眼里,心中藏着事儿,宋韵也只好开口道:“罢了,先进去看你表妹。”
只站在屏风外,隔着花鸟图,双方只能看到若有若无的身形。
对于温初涵来说,江宴只需来便很好。
“宴表哥,你来了。”
无疑,温初涵此刻是脆弱的,眼泪情不自禁往下掉,她心想,这次苦肉计是成功的。
至少,打动了宋韵,也让江宴欠下她一条人情。
施计救轩辕思也是为了她以后能有更有力的身份融入盛京上层的圈子做好了准备。
江宴负手道:“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我已派人去熙光阁寻生肌膏,有了那等奇药,再狰狞的疤痕都不会留下痕迹。”
宋韵听闻大喜:“宴儿,当真能找到生肌膏?那再好不过了,女子总归还是留不得疤痕。”
她并未看见仰面靠在床头的温初涵眼里闪过失落。
这并非是温初涵想要的答案。
“宴表哥,谢谢你。初涵有件事想求你。”她这样卑微的语气听着只能让宋韵更加心疼了。
然而,江宴的态度依旧不冷不热:“温表妹请讲。”
“我……想求宴表哥帮我退亲。陆家,以涵儿的身份本就是配不上的。”
“好。”
虽是皇上下令,俗话说皇命不可违,皇上下旨也万没有收回的道理。
但全天下,敢让皇帝收回成命的也只有江宴一人。
历治帝的臂膀,大燕的传奇不是说说而已。
大抵,温初涵也没想到江宴会答应的如此之快反而让她不知该怎样继续接下来的计划。
好在给宋韵做的表面功夫没有白费。
“宴儿,既能够让皇上收回成令,之后你便将涵儿娶了罢,娘希望你能与涵儿相敬如宾,以后她与长鱼姐妹相称,一同侍奉于你,生儿育女,白头偕老。”
能说出这种话,老年傻白甜宋韵都要被自己感动哭了。
温初涵埋头,反而羞涩道:“姑母,您别说了,这种事讲究你情我愿,宴表哥与嫂子关系这般好,涵儿不想破坏。”
宋韵摇头,不赞同道:“这怎么能叫破坏呢?你这孩子就是死心眼,心地太善良了。你嫁给你宴表哥也是在帮姑母,长鱼已经与宴儿成亲数月肚子却迟迟没有声响,姑母希望你能嫁来相府,为宴儿生儿育女,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我都听姑母的,但这事还是得看表哥。”
表面上的逆来顺受便是温初涵历来的杀手锏。
宋韵认为自家儿子这般孝顺,怎么也不会违背自己的意思,心里也足够有底气,根本没把江宴可否拒绝考虑在内。
现实却是给她一记重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