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走进北苑,江宴远远听到宋韵的抱怨声。
他噙着笑走来:“是谁人这般大胆,竟惹怒了母亲?”
一行奴仆齐齐跪拜:“大人。”
玄音目光追随着江宴,深藏爱慕之情,她轻声对宋韵说:“夫人,主子向来主张公正,您不妨将此事交给主子处理。”
“恩,”宋韵赞同地点头:“还是你这孩子懂事。”
三言两语间,江宴已跨步走来。
“宴儿,你公事繁忙,辛苦了。”看到江宴,宋韵脸色缓和了许多,瞧江宴一身官服,身姿欣长却略显单薄,不免皱眉道:“这天道冷了,你们北苑的人是怎么服饰的,宴儿,你也是!可要千万记得多添置衣物,莫入了风得了寒症。”
“娘放心……”江宴抬眼朝紧闭的两扇大门看去:“娘,你这是找小鱼吗?”
提起这事儿宋韵气不打一处来,便将事情又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
房内,喜鹊焦虑地围着紫檀浮雕山水案屏踱步:“绿珠姐姐,这事闹大了,该如何是好!唉!”
“别叹气了,你这在叹气不如乞求主子能早点回来……”
叶禾是见惯大世面的人,饶是心里慌得紧,但在喜鹊面前还是稳如泰山,坐在黄花梨桌案前把玩着一件精致的青花古董小罐。
忽然,头顶发出细微的瓦片声。
叶禾警惕地抬头:“谁!!”
等屋顶上那人伸长了脖子露出被闷得红彤彤的脸,叶禾心里那块石头立马就落下了。
此刻,谢长鱼的动作略显猥琐。
咋看到喜鹊捂住嘴一副震惊的模样,她勾起嘴角,食指抵在唇间“嘘!”
一瞬间,她从漏空的房顶跳了下来。
“主子,你有被相府的暗卫发现没???”叶禾最担心这个,毕竟此时天色尚早,又是大白天,谢长鱼跑到人房顶搬瓦,被人看到了解释不清啊。
“呵!”
谢长鱼边脱解下衣襟上的暗扣边扬眉道:“这两日定是朝廷出了大事,江宴都没怎么回来吧,留在相府的暗卫不多,我乘机混进来的……咦……老子脱衣服,愣着干嘛!”
两人迅速换装。
只有喜鹊站在一边呆若木鸡。
小姐,不愧是你!她先才差点没认出一身白衣劲装的谢长鱼。
……
门外,江宴听了宋韵一顿倾诉,点头:“娘,小鱼不会无理取闹的,您放心,稍后温表妹那儿我会去处理,这段时日,表妹出嫁前可在沉香苑好好休养。”
很明显的,江宴是在偏帮谢长鱼,宋韵心里一堵,却无可奈何道:“儿大不由娘啊……宴儿,你温表妹身世可怜,是个不错的孩子,娘原本打算……”
宋韵说着叹气道:“既然你无意,娘也不会强迫。只是你得多管管长鱼,她这性子……不说涵儿,就是以后你这府上娶了其他女子,她也是不好将就的。”
言语间,处处表露着对谢长鱼的不满。
突然,门嘭的一声被人推开。
谢长鱼双手轻搭在腹前,身着一袭对襟齐腰的烫金红纱长裙,大家闺秀仪态尽显。
“让娘等久,长鱼昨日用了生食,脸上发了疹子,所以抹了点粉才敢出来见母亲。”
说完,她深深行礼,言语态度无甚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