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守夜的人换了五拨,从入夜直到天明,别说人了,就连鸟都只有两只,还毫无公害地飞走了。
“江宴,我看你是神经过敏了。”
陆文京下楼时还带着黑眼圈,见江宴料事不成,非常快活地嘲笑起来。
“现在是非常时刻,宁可谨慎也不可大意。”
江宴没理他,从柜子里翻出一包茶叶来,烧开了水冲泡上。
“堂堂丞相竟然亲手泡茶,了不起,了不起。”
陆文京一屁股坐了下来。
“那还是堂堂首富有意思,不过一觉没睡好,大早上起来就净说胡话。”
“好了,你俩别争了。”
谢长鱼也下了楼,头发松松绾着,还未认真梳理,此时流露出一股慵懒的风情来,与平日的隋辩打扮相去甚远。
两个方才冷嘲热讽的人,此刻喉头都有微微的滑动感。
但两人悸动完了,就各自委屈上了。
陆文京心想,我与小虞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最要好的朋友,刚刚明明是江宴惹人不快;
江宴则心想,陆文京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说了那么多废话,谢长鱼却为他劝自己不要争了,怎么能这样。
“你们不吃饭吗?”
谢长鱼看不见他俩的心理活动,快到餐桌边了也没看见人影,不由倒过来问了一遍。
“当然吃。”
两人意见难得一致了。
吃完饭大家正准备走,玄乙刚要推开客栈大门,忽然从木板缝隙里看到了人。
一个老妇人拎着两只空包袱,左顾右盼地穿过树林,往这边来了。
“这就是店主吧?”
陆文京闻声而来。
“但她怎么走得这么鬼鬼祟祟?”
谢长鱼皱起了眉头,推开了门:“我去问问。”
本来她不推门还好,这下门一开,老妇人直接愣在原地,以一种活见鬼的眼神打量着她。
“您是这座客栈的主人吗?”
谢长鱼咳了一声,礼貌问道。
“啊!鬼啊!”
谁知老妇人一惊,直接转身拔腿就跑。
谢长鱼:“……”
她哪里有这么可怕了?
不过老妇人的腿脚自然比不过年轻人,还没跑进树林,就被玄乙和陆文京抓住了。
“你们放开我,我只是回来拿东西而已,放过我吧……”
老妇人跪坐在地上,说着说着,竟然嚎哭了起来。
众人再次懵圈,他们无论如何长得也不像坏人吧?这里面恐怕有什么蹊跷。
哄人这种事,最后还得瑶铃来。
她长得有亲和力,年纪也小,在一口一个甜甜的“老婆婆”后,终于让老妇人的情绪归于稳定了。
“原来你们……真的是人啊。”
老妇人一开口,众人又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