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之前就没有感受到吗?”亚当看着乔治,冷笑了一下,然后说,“呵,就像是在镜子里看到一样,不是吗?”
乔治面色凝重,他双眼死盯着亚当,皱紧了眉头,僵在了原地,丝毫未动。
“不过,也不能完全这么说。”亚当指了指自己的左脸,冷笑着说。
亚当和乔治一样,同样长着月牙形眼睛,高直的鼻梁,线形完美的嘴唇,只不过,他的左脸布满了疤痕,像一张上面全是菜的比萨饼。他的头顶上带着长着橄榄叶的头环,脸上出现了两道很深的黑色泪痕。
虽然此时的亚当已经是完变体的状态,但是他的脸依旧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变化。
乔治看着亚当,很平静地说:“你的脸……”
“哦,”亚当摸了摸自己的左脸,满不在意地说,“你是想问,我的左脸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对吧?毕竟咱们两个种族一样,都是受了伤会很快自动痊愈的。怎么说呢?要把脸弄成这样还真是不容易!”
“原来如此,看起来你舍弃了这张脸所带来的荣耀啊。”乔治看着亚当,冷冷地说。
“荣耀?你什么时候开始会开玩笑了,乔治·尤斯福德?你知道顶着这张脸在我们族群里要生存下去有多难吗?”亚当闭了下眼睛,冷笑了一声,回答说,“当然你是体会不到的。你是谁呢?吸血鬼始祖,在你们吸血鬼中地位是如此之高,除了其他的始祖外,谁敢冒犯你?而我们狼族就不一样了,我们狼人虽然也是永生不死,但是我们当中的酋长是每五百年就换一次。所以在我生出来的时候,由于我和你有着一模一样的脸,可没少被我的族群欺负。他们认为我和你这个家伙——我们的宿敌吸血鬼有关系,所以就一直排挤我,就连我的父母也不敢要我,早早就把我给遗弃了,就因为我这张脸!”
说到这里,时间仿佛倒退了四百年。亚当看到小时候的自己跪在一群没有变身的狼人的面前,而他们无一不朝他泼着可以使狼人虚弱的附子草液,以此来灼伤他的身体。他双手抱着自己的头,紧闭着双眼,完全不敢看族群里的其他人一眼,泪水打湿了他那张写满恐惧的脸。紧接着,被施以绞刑,被关在牢房,被绑住然后被组群里的其他人扔附子草飞镖,还有被活埋,这一系列景象在一次犹如走马灯似的一一浮现在他的眼前。因为他是狼人,所以这些措施即便能够伤到他,但是完全无法伤及他的性命,每次受过的伤都会愈合。但是,他清楚地记得,周围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替他说话,反而都以虐待他为乐趣。因为他和狼人们的死敌——当时还是吸血鬼第七始祖的乔治一样长着和米迦勒一模一样的脸,所以他从小并不被自己的族群所接纳,相反,他被族群所冷落、疏远和唾弃,甚至还有被同是狼人的同伴开着推土机拖拽的场面。
“接着你就遇到了米迦勒,然后他告诉了你关于二重身和天使能量的事情,没错吧?”看见亚当陷入了沉思,乔治于是面无表情地问道。
亚当点了下头,回答说:“没错。由于我是米迦勒的二重身,体内有他的天使能量,所以我提升实力的速度,要比其他狼人快许多。没过多久,我杀死了一个吸血鬼,把他的脸撕了下来,做成了面具,戴在了我的脸上——也就是一直以来你们看到的那个形象。又过了两百年,我的实力可以说是整个狼族最强的,狼族里的其他人没有一个人可以击败我。而当时,亚当·克利夫兰早已被狼族所遗忘,所以我很轻松的就当上了我们这一届的狼人首领。”
“就因为你有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脸,所以你的同伴才会对你做那些事情,”在听了亚当的阐述后,乔治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他淡淡地说,“果然是一群野狗会做的事情。”
听了乔治的话,亚当沉着脸,压低了音量,咬着牙说:“注意你的措辞,乔治·尤斯福德。”
乔治根本没有在意亚当所说的话,他继续说道:“因为你的长相给你带来的后果,还有我们血族对你们族群的所作所为,所以你才如此地憎恨我们,是吗?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你的族群对你做了那样的事,你居然还能够如此深爱着你的族群,义无反顾地带领你的族群走向强大,不得不说,这一点令我非常敬佩。”
“少在这里岔开话题,乔治·尤斯福德。我非常恨你们吸血鬼,这一点毋庸置疑。就因为这张脸,我才会被整个狼族所排挤;就因为这张脸,我才会被我父母给遗弃——不过你错了,我可不止是是恨你们吸血鬼,我同时也恨米迦勒,就是因为他,我才会长着这样一张脸。我知道米迦勒目前最看重的二重身就是你,乔治·尤斯福德,所以我才会一直想着要将你置于死地。正好在狼族中,反攻吸血鬼的声浪也层出不穷,因此我才会率领狼族来进攻你们。”亚当握紧了剑柄,用剑尖指着乔治,眼神中露出了阵阵的杀气,说,“现在,我是狼人的首领,而你是吸血鬼的第一始祖,那么,就让我们各自赌上首领的尊严,在此分个胜负吧!”
“或许这话从我嘴里说出来非常奇怪,不过,我的确很同情你的遭遇,亚当·克利夫兰,”乔治看着亚当,接着面无表情地问,“顺便,我是不是可以也把你刚刚说的最后一句话理解成,你是不是也想看看,哪个二重身更强呢?”
在听到“二重身”两个字后,亚当低下了头,他额前的头发挡住了他的双眼,皱紧了眉头。不一会儿,他怒视着乔治,怒吼了起来:“不!我对于我是谁的二重身没有兴趣!我就是我——亚当·克利夫兰!而你,就准备在这里死去吧,乔治·尤斯福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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