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将们有的是为了养家丁,有的干脆就是为了自己升官发财过奢靡日子,所以大肆克扣普通士兵粮晌,导致部众战力低下,毫无斗志。
然而从最近老孙头接到的一些情报来看,这位从南方来的总兵,所到之处商贾景从,南货滚滚而入,俨然是一位当代陶朱的架势。
所以老孙头就想和曹总兵多接触一番:独一无二,能自己养活自己的军头,从长远来看,是要比关宁军更值得探究的人物。
于是孙老头便提笔给曹总兵写了一封信。
这封信的内容很对军阀胃口:老孙头不但对草莽出身的曹某人温言勉励,还郑重对这种千里浮海勤王的精神表示了赞赏。
与此同时,老孙头在信中还许下承诺:只要曹总兵能在后续的勤王战役中再立新功,那么他一定会在皇上面前为将军请功,这是朝廷肱骨应有的待遇。
结果老孙头这一封情真意切的信件,最终换来的,却依旧是曹将军那一套说辞,只不过更加客气了一点:待手中南兵痊愈,曹川必提兵北上,和鞑虏决一死战,以报学士大人厚爱云云。
事情到了这个程度,孙承宗也就没有办法了。朝廷之所以能调动天下军队,靠得不外是粮草饷银。现如今这姓曹的既然不缺银子,那么孙承宗也不可能调得动这支部队,人家想赖在天津多久都是可以的。
于是双方的第一次接触就这么草草收场了——老孙头统领几十万大军,没功夫和曹总兵再耗下去。而穿越众这边同样在做战前准备,大家都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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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一晃,十天时间就过去了。
到了三月二十五日这天,老校场上旌旗招展,方阵竖立,一千名帝国士兵和土著骑兵组成的混合部队,士气饱满地参加了誓师大会。
坐在点将台上的曹总兵和新任的飞虎营营官张中琪,分别发表了讲话。
讲话内容很庸俗,无外是服从命令听指挥,将军大人一定不会亏待大伙,要银子有银子,要官职有官职——曹将军承诺,今趟事了,飞虎营不会解散,大人还会花银子养着大伙,天天洗澡吃猪头肉按时发饷的日子还会继续下去。
校场上一片欢呼。
土著士兵对这一套说辞深信不疑。这段时间在飞虎营的遭遇,令让他们对曹总兵兑现承诺的能力有了深刻的认识。所以今天的老校场里,杀气震天,怒吼连连,士饱马腾,大伙就等着去杀鞑子建功立业了。
土著士兵的心态转换连他们自己都感觉到了不可思议。
一开始这些人以为自己是缩在后方,随时能跑路的那种辅兵。结果在这个完全不同的军营里训练作战了一段时间后,他们的跑路能力大大增强了,但是现在所有人都恨不得去干几个鞑子来下酒......
明人不懂得什么叫做军队组织能力,但是他们实打实感觉到了自己能力的提升和心态的变化,这些在今天的校场上,都转化成了明军最缺乏的,和敌人作战的信心。
于是乎,在最后的口号声完毕后,千人......大军开拔了。
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其实在誓师大会之前的一天,由五十辆大车组成的补给品运输队,已经提前出发了。
从天津到北边的燕山余脉,距离是150里。大车队按照计划,将会在不受到骚扰的情况下,一直在两地穿梭,给部队提供补给。
这样一来,除非遇到特殊情况,否则飞虎营的士兵就可以全体投入作战,不用再来回载运粮草。
从校场出发的大股骑兵,当天晚些时候就在半路超过了大车队,径直往北方赶去。
这一次的勤王军,明面上是曹总兵亲自出马,实际上张冬东出城转了一圈后就回去了。他的长项是坐镇中枢和各方势力打交道,行军打仗和他没关系。
真正负责指挥部队的还是钱铁山,新来的张中琪,会作为明面上总兵的副手接管飞虎营。战后他会拿着功劳换一个高阶武将军衔,以方便日后逗留在北方。
整个队伍出发的顺序,是按照特战队—飞虎营—近卫营这样陆续出发的。
飞虎营的编制虽说还是五个百人大队,但是这一次出发后,队伍之间明显加强了沟通,士兵们被告知,大家随时会集合成一个整团作战。
然后在出发后的第二天一早,飞虎营就全体冲进了北方的燕山余脉。士兵们开始在电台指挥下,分散开大肆搜山,毫无顾忌——八旗主力已经出关了,这时候还顾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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