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十字教徒,可真是异想天开。”
看完了雷蒙德欲盖弥彰的信,萨拉丁嗤笑一声,便随意的把它丢弃在桌面上。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穿着宽大的白色长袍,头上戴着厚厚头巾的,一脸文士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恭喜王兄,终于攻下了阿勒颇;如今,黎凡特和埃及终于在王兄的旗帜下重新统一,想必接下来,便是发兵摩苏尔,剑指伊拉克了吧。”
来者是萨拉丁的弟弟,伊瑞尔的哥哥,也是诸位兄弟中最有才干,也最受萨拉丁看中的阿迪勒。他今年三十八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如今刚从埃及押送去年的税款到阿勒颇,以供给大军的花销。
“啊,吾弟,你来的正是时候——你来看看这个。”
见到自己最看重的弟弟来了,萨拉丁笑着把雷蒙德的信递了过去,然后便顺手给自己的弟弟倒了一杯水。
“阿迪勒,如今埃及的情况如何?在我远征叙利亚的这段时间里,那些前朝的遗老遗少,没有蹦出来找你的麻烦吧。”
“哦,王兄,当然,一切安好。”
迅速看完了这封字写的歪歪扭扭的信件,然后随手把它放到了一边,阿迪勒便在自己哥哥的对面坐了下来,然后十分轻松写意的回答道:“稍有常识的人都能够看出,如果他们胆敢挑战阿尤布在埃及的秩序,那完全就是在螳臂当车——埃及人民是如此的爱戴王兄,那些家伙是完全没有机会的。”
“不过我听说,我们可爱的伊瑞尔小姐,跟着一个还未成年的小孩跑了?”
听到了弟弟的这句话,萨拉丁依然面不改色。他先是喝了一口水,然后慢悠悠的说道:“阿迪勒,你是我最聪明的弟弟——现在我告诉你,那只军队实际的指挥官,是老塔里克。”
“那只......最隐秘的夜莺?”
看着自己哥哥智珠在握的笑容,阿迪勒也笑了。他不禁点了点头,由衷的赞叹道:“不愧是王兄,真是......算无遗策。”
“其实我本人是很欣赏小阿莱克修斯的。”
萨拉丁耸耸肩,有些惋惜的说道:“可惜,他可是那个曼努埃尔的儿子。虽然我们私下里达成了密约——如果小皇帝夺位成功,那么我们将放弃对科尼亚人的支持,而罗马帝国将放弃对耶路撒冷的援助;不过,我还是认为,与其寄希望于一名异教皇帝,不如全部都掌控在自己手中......”
“我给塔里克的任务,是让他暗中观望并且影响战场局势,目标便是让罗马帝国的内战旷日持久下去。为此,我授权他能够直接指挥我们在西方的所有夜莺——我要确定,在我攻略耶路撒冷的时候,不会有来自君士坦丁堡的一枚金币和一副铠甲,流入到耶路撒冷。”
阿迪勒点点头,十分赞同萨拉丁的说法:“那些盘踞圣地的十字教徒,所仰仗无非是两方面——一个是君士坦丁堡的支援,另一个则是来自西方的十字军。如今来自君士坦丁堡的支援被王兄斩断;但是不知来自西方的十字军,王兄打算如何应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