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西聿并没有来真的,只垂眸似笑非笑的眼神。
紧了紧腰带,脸上的表情也没再那么不正经,而是侧首看了她。
忽然问了一句:“哪里不舒服?”
她莫名其妙,不想回答,而是想去卫生间洗洗手。
可是才走了两步,就被宴西聿握住手腕带了回去,一脸不满的看着她,“问你呢。”
官浅予无奈,“来看病的是你,你问我?还是说,宴先生挺有自知之明,知道我看到你会不舒服?”
嗯,没再向之前一样跟他半死不活的装蔫,这样呛他,他是很习惯的。
但也低低的道:“白郁行看到你前两天去医院了,病了?”
她心底略微的愣了一下。
对上他此刻低垂的视线,正认真的看着她,等着回答。
官浅予心里不可抑制的动了动,他从没来过,今天特地跑过来,难道就是因为知道她去过医院,来问问她是不是生病了?
这种待遇,在他们的婚期一年里,她从未有过吧?
“哑巴了?”宴西聿眉峰轻蹙。
已经抬手,翻过手背直接贴到了她的额头上试了试体温。
这个动作,让官浅予再一次蹙了眉,一下子就躲开了。
宴西聿抬起来的手背就停在了半空中,看着已经退得老远的女人,眉宇之间瞬间就有了肉眼可见的不悦。
薄唇碰了碰,嗓音低低沉沉的,“我身上有毒?”
她抿了抿唇,“做心理咨询,医生和客人不能、也没必要有太亲密的接触,会被举报经营不规范。”
宴西聿听完扯了一下嘴角,“我若不是客人呢?”
其实,宴西聿也不是感觉不出来她对他的抗拒,想要跟他保持距离的心思,简直一目了然。
他是理解的。
但莫名的,就是心头不爽。
官浅予公事公办的语调,“宴先生今天就算不做心理咨询,但是已经开了这个办公室,费用还是要结的。”
宴西聿启唇,“给,当然要给,你要多少给多少。”
然后,他又重复问了一遍她是不是生病了。
官浅予的记忆力,他从来没有关心过她,哪怕是她已经病得起不来床,他都不会看一眼。
所以,现在突然这样的关心,她竟有些不适应和悸动。
是悸动,心悸的悸,更多是怕。
有些路,她不愿也不能走两遍。
谁又知道他现在的这些行为背后又是什么目的呢?
于是浅笑,就当做内心毫无波澜,“我生不生病,怎么还跟宴先生有关系了?”
男人语调四平八稳,一个理由不变应万变。
就一句:“欠债的生病,影响债主收钱,不懂?”
“……”
她竟然也被说服了,是这么回事。
然后配合的回答:“我没生病,陪官明珠去检查身体的。”
说完她就有点后悔了。
杨家搞这档子事,如果宴西聿为了乔爱一直站在杨家那边,她这岂不是等于泄密了?
宴西聿低低的看了她一会儿,大概是看出了些她的心思,并没有多问。
而是走到了一旁的床边,“我睡会儿,有催眠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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