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廊上,她看了看之前自己住过的房间,并没有走进去。
虽然已经隔了这么久,但是她竟然依旧能记得那晚房间里踩到蛇的战栗感。
阴影一直持续到现在,那晚之后从没进去睡过了。
转身下楼,脚步不快不慢,脑子里闪过她离开这座宴公馆前那一晚,自己所有的狼狈。
内心里多少有了波澜和沉重,不愿多呆。
……
凌晨刚过几分钟的时候,宴西聿醒来了。
视线下意识的往床边去看,没有她的身影,便微微蹙起眉峰。
他起身下床,倒水的功夫,问刚准备睡下的朴闵,“她人呢?”
朴闵顿了一下,不明所以,“官小姐?走了两个多小时了。”
宴西聿薄唇抿了起来,一双剑眉终于彻底皱了起来。
他带她过来里没有明说让她留宿,但是都那么晚了,他以为她不可能再走了的。
现在都这个点了,他再怎么霸道也不可能再把她拎回来,只得回去继续睡。
可惜,后半夜睡眠质量并不怎么样。
第二天,宴西聿醒得也比较早。
坐在餐厅里等朴闵上早餐的时间,他指尖的手机转了两圈,最后把电话拨了过去。
“喂你好!”她接电话的声音公事公办,又清泠柔软。
宴西聿却不太喜欢的蹙了蹙眉,因为显得很生疏。
“我。”他低低的嗓音算是自报家门。
官浅予淡笑,“我知道的,宴少有事?”
听起来,她跟他说话一直也都这样,但宴西聿又总觉得哪里不一样。
只得沉声问:“中午什么安排?”
官浅予并没有明确的回答,只是道:“有点事,可能抽不开身,宴少什么事,急不急、重要么?”
宴西聿低低的轻哼,“我的事,有不重要的么?”
她看起来也挺识趣,“那我忙完联系你?”
男人总算满意的“嗯”了一声。
今天宴西聿并没有什么行程,他也没打算出门,要紧的公务,也就在家里办了,其余的往后退,等右臂痊愈。
到了中午,他下意识的看了两次手机。
结果那个女人说是忙完联系他,却一直没有半点动静。
他虽然浓眉微沉,但也没打算再主动打这个电话,将手机丢在了沙发上。
然后看到了他昨晚穿的那件外套放在沙发上。
想起来,他特地让朴闵不要洗这个外套的,于是,几乎放在他放的地方没有动。
宴西聿顺手将衣服拿了起来,准备带到楼上。
然后想起什么,指尖已经探入了衣兜,浓眉随即皱了起来。
“朴闵。”他唤了一声。
朴闵匆匆的从厨房出来,擦着手,“先生,怎么了?有客人来吗?要不要加菜?”
宴西聿只是朝她扬了扬手里的外套,问:“衣兜里的口红,你收起来了?”
朴闵一头雾水,“口红?没有啊。”
又看了看那衣服,道:“您昨晚不是说,不要洗这件衣服,所以我就没动。”
宴西聿蹙了蹙眉,低头往茶几中层看。
果然,口红就放在那里,很显眼,立着的,明显是有人放的。
他一双眉峰蓦地就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