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西聿眉峰便拧了起来,他以为,是自己提到了令她惊恐的画面,嗓音顿时软沉,“对不起。”
道:“想不起来就罢,栗天鹤会去查。”
她也没否认,只是安静着。
许久,才看了他,“你也是伤员,去休息吧。”
“你睡了我走。”
官浅妤微微蹙眉,“宴西聿……”
“能不剥夺我这点权力呢?”他把她的话接了过去,深墨色的眼睛里似乎装满了心疼,不让她把赶他的话说出来。
“我放开你,是为了让你过得更好,你懂么?”
一个乔爱而已,就算她怀孕,他真的没办法处理么?
根本不是,多少女人想过纠缠他,爬上他的床,他多的是手段去处理。
所以,他自己最清楚,保持现状,不过是帮她找了放她离开的理由,否则他怕自己会忍不住。
他需要找事做,哪怕是陪乔爱逛街这种他曾经觉得浪费生命的事,如今也能做。
宴西聿低低的看着她,“你占据我生命太深太久了。”
所以他对她的占据成了习惯。
官浅妤几分委屈,“我只占了你一年而已。”
男人眸子暗暗,自顾失笑,也是,才一年,他怎么感觉后面这一辈子好像都没太大意思了呢?
安静了一会儿,宴西聿看着都凌晨了,看了她,“不睡?”
她顿了片刻,才摇了一下头。
男人薄唇再次碰了碰,“不敢睡。”
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官浅妤不回答他,只是道:“你回去休息吧,伤口一直这样反反复复,有人该心疼了。”
宴西聿知道她话里是什么意思,脸色有细微的沉落,不言。
他拉了旁边的椅子坐下,不容置喙的样子,“陪你睡了就走。”
可是她盯着他,眼神里也是固执和坚持的,“宴西聿……这样真的不好。”
男人终究看了她,心口一寸寸的感觉着压抑,浓密的眉峰逐渐的跟着聚拢起来。
最后腮帮子轻轻咬了一下,起了身。
“我走就是了。”他转身放回了椅子。
明显是因为她撵人而不悦,但又没有立场和身份像以前一样对她,硬生生的咬着下巴忍下。
所以也才连招呼都没脾气跟她打,放了椅子,就直接离开了病房。
那之后,官浅妤依旧像个眼睛会动的尸体一样躺了大半夜,中间不知道醒过多少次。
每一次醒来总是一身的汗,不断的喘息,那个张着黑乎乎的大口的男人狰狞的脸充斥着大脑。
就这样一直熬到肖绘锦带早餐来,她黑着眼圈,头痛欲裂。
而这样的日子,不止一天,也不止十天。
她硬生生的熬了快一个月,医生终于准予她可以下床动一动,但最好是坐轮椅,小腿不要太受力。
官浅妤也很满足了,坐着小轮椅,自己一个人也会去医院天台的小花园活动,景致很棒。
隔了那么久,也是第一次竟然在天台碰到宴西聿,他似乎刚接完电话,脸色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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