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飞转过头来,面对风伯俯身行礼,继续装傻充愣道:“不知这位大神,有什么指教小子的呢?”
风伯哈哈的笑起来,含义深沉,一双虎目紧紧地盯着胡飞,饱含着复杂而又丰富的神色。
良久之后,他笑声顿止。
然后掏出一个袋子,抛给胡飞。道:“这是我的风母袋,你也给我弄个道统传一传。”
这一下,全殿的神仙都稍稍动容,开始小声地交头接耳起来。
风伯的这个袋子,大有来头。乃是先天灵宝,风母石袋。当年风伯飞廉修炼的时候,发现对面山上有块大石,每遇风雨来时便飞起如燕,等天放晴时,有安伏在原处,不由暗暗称奇,于是留心观察起来。然后有一天半夜里,只见这块大石动了起来,转眼变成一个形同布囊的无足活物,往地上深吸两口气,仰天喷出。顿时,狂风骤发,飞沙走石,那玩意儿又似飞翔的燕子一样,在大风中飞旋。
飞廉身手敏捷,一跃而上,将它逮住,这才知道它就是通五运气侯,掌八风消息的“风母石袋”。于是他从“风母”这里学会了致风,收风的奇术。这才铸就了他成道的道基。
如今他把这风母石袋,借予胡飞。就等于将大半个修为都给了他。叫满堂的仙佛哪个不动容的?
当下,看待胡飞的神色就更加不同了。
“这个好运的傻小子,周天星宿的功法习全了不说。就是这吐风、收风的法术,他也能从这个袋子里学到了。真是令人嫉妒啊!”如此类似的想法,在众仙佛心中流转着。
他们还不过是东方神系的中不入流成员。对于风伯的法术,也有觊觎。而像五方五老,地仙镇元子,天庭六御这样层次的人,就大多兴致缺缺了。
胡飞感受着这件石袋,知道这是件先天灵宝,立即大喜过望,稽首道:“定不负风伯所托!”
其实他的心中则在想——“这下赚大发了!”
他正要退下去,又被一人所拦。这个道人也是穿着一身的天庭官服,左手上则托着一个宝玉清辉钵。
胡飞立即把视线黏上这件宝贝。
“好宝贝啊……”他心里已经在流口水了。
感受到胡飞凝如实质的视线,那个官服道人顿时觉得自己手中的宝贝,重了几分。当即在心中苦涩一笑,暗道:“既然你飞廉如此做了,我赤松子难道还赌不起么?为了脱离封神榜,也许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罢。”
想到这里,他再不迟疑。
“小子,我乃堂堂雨师赤松子也!这件宝玉清辉钵能藏五湖四海、天下万水。其中更有一头我耗费数千万年,凝聚的一件分身虬龙!可收水、布雨。就交给你了。我的意思,你明白么?”
胡飞立即作揖,道:“雨师的道统,在下一定传承发扬下来。”他小心翼翼地接过来。这件宝贝虽然声名不显,不过居然是和风母石袋相提并论的一级。这当然不是因为本身水钵的材质,而是游动在水钵当中的那抹红色微型小龙!
这位雨师,倒是胡飞能认得的为数不多的神明。雨师的一具化身,也叫做赤松子。便是轩辕剑世界中的壶中仙!
而这头虬龙,也有典故。
当年洪荒世界,神农当政的时候,天下大旱。一连数月都没有一滴雨降落,田里的禾黍全都要枯萎了。旱情最重的地方,川竭山崩,皆成沙碛,连人畜都要渴死。
神农氏虽然神通广大,但是术业有专攻。他对治病救人很有一套,但是对于改变如此大的气象,却有力未逮。正发愁时,不知从哪儿跑老一位蓬头跣足、形容古怪的野人,上披草领,下系皮裙,手里还拿根柳枝。野人自我介绍说:“我叫赤松子,曾随师傅道人在昆仑上西王母石室中修炼多年。赤道人常化飞龙,南游衡岳,我亦化为赤虬,跟在他身后,还学会布雨的本领。”
神农氏闻之心喜,让他马上显示一下。但见赤松子取出一种叫:“冰玉散”的粉末吞下,化为一条赤龙,飞上天空。霎时,天上乌云密布,一场倾盆大雨兜头浇下,眼看就要枯死的庄稼,有恢复了郁郁生机。神农氏大喜,立封赤松子为雨师,专管布雨施霖的事。
只是后来,蚩尤造反,赤松子便和飞廉一齐投了蚩尤而去。最后被黄帝轩辕所败。下场便是成了神灵,再也没有了仙家的逍遥。
虽然当时还未有封神榜一说。但是后来,作为天庭的神将,自然也无被遗漏。同样被据拿上了封神榜。由此可见站对队伍,不仅是当官的学问,当神仙照样如此。
如今无数的岁月过去了,赤松子不仅将当年的虬龙化身,脱离出来。更也想本是脱离桎梏,重新品尝逍遥真仙的滋味。他见自己的老友,似乎因为掌握到风中的信息,有些内幕知晓。因此都把身家性命压在眼前这位少年郎身上。
顿时福至心灵,也随着做了一场豪赌。
殿中的仙佛神将,看着胡飞接过那件宝玉清辉钵,又接过雨师赤松子的一卷道法《雨经注》。当中便有一半的人,都有一种冲动,想要投胎投入胡飞的门下了!
胡飞接过这最后的惊喜,再也不敢多做逗留。拿出那青铜战朔车,便径直登上战车,正欲离去。各大掌教家主拦在车子的面前,那崆峒派的道尼掌教眼巴巴地仰着头,望着站在车上的胡飞道:“道友慢走,贫尼这儿有一道护符,可以随意出入崆峒山。还望道友日后多来盘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