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洱和顾梁歌的眼瞳里,映着三颗漆黑无比的圆润石头。
两人的眼眸望向陈元,意思不言而喻:师叔祖,这到底是?
陈元将手里的石头握了握,道:“千年来,梵天剑被魔气污染,无法诛杀的何熙将魔始的魂念用无相法阵封印在四块黑石上,此后,何熙消失世间,四块黑石也不知流落何处。”
“四块黑石?”聂洱道:“如此一来,还有一块?”
陈元点头,道:“此番我让你们进入炙火森林,为的便是寻得梵天剑后,将魔始的魂念彻底诛杀。”
顾梁歌不解,“师叔祖,此三块黑石诛灭后,剩余的一块黑石中依旧有魔始的魂念,之前在司空镇,逃出的一丝魂念尚有如此威力,为何我们不等寻得第四块黑石后,一起彻底诛杀?”
“不可!”陈元摇头,“梁歌,聂洱,魔始的魂念不可小觑。”
陈元道:“魔本是人心的魔障,得不到的*********与执念一旦变得偏执癫迷,便会邪念滋生,幻化成魔,伤人伤己,也害人害己。”
“李家村中,杜婉妖化,却不知怨恨的力量唤醒了被封印千年的魔念,彼时,无相法阵封印之力尚存,魔始又刚醒,杜婉能得到魔始魂念反馈的妖力不多,因此,它才设下陷阱,将昊清宗的人引了过去。”
陈元话落,聂洱想起李家村中,自己晕倒前,“杜婉”曾说在自己身上感受到了一抹熟悉的气息。
这句话,聂洱一直放在心里。
此刻想来,若杜婉是魔始魂念控制,那魔始所说的熟悉气息是否指自己的魔气?若是,自己身上又怎么会有魔始的魔气?
前世是扶桑时,自己亦没有问过自家师父,自己身上的魔气从何而来。
聂洱念头翻了几翻,最终抿了抿嘴。
罢了,若是师父要告诉自己,前世作为扶桑时,师父早就告诉了吧。
聂洱相信陈元,正如陈元相信他一样。
他知道,终有一天,师父会告诉他,所有的一切。
顾梁歌道:“师叔祖,如此一说,倒是庆幸那时魔始魂念刚醒,否则,以五行禁魂阵之力,恐怕还无法困住魔始魂念。”
司空镇时,陈元问过顾梁歌与聂洱相识的经过,顾梁歌没有隐瞒聂洱会五行禁魂阵的事实,以陈元三番两次救下聂洱来看,顾梁歌知道,聂洱于陈元一定十分重要。
是以,聂洱会昊清宗内门弟子才能习得的五行禁魂阵,顾梁歌猜测与陈元也有关系。
“五行禁魂阵再厉害,也只是困住,而非诛杀。”陈元道:“自杜婉一案,魔始魂念虽是被困,可杜婉的怨恨掐似开启魔鬼之门的钥匙,那之后,又恰逢逢魔之夜,封印年前的无相法阵法力减弱,魔始魂念溢散,妖化,癫迷之妖增多。”
陈元叹了口气,道:“妖化之妖增多,怨恨,愤怒,贪婪种种妖力增加,越发散出与魔始魂念契合,恶性循环下,魔始的魂念蛊惑着封魔阵内的小月,小月再一次入魔。”
“玄火神鬼令下,小月消散于世,身边留下的不过这两颗黑石。”陈元道:“一块黑石中的魔念足以让人逢魔,两块黑石下的力量,小月再次拥有巅峰时刻的魔力,不足为奇。”
顾梁歌道:“魂念力量如此强悍,如此说来,月师叔祖能够出现在司空镇,也是黑石中的魔始的力量了。”
“小月当初被诸子百家联手封印,百年来,魔力已弱了不少,此番在魔始魂念的帮助下,自然能破封而出。”陈元道:“魔,本是人欲所化,这时间,生来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和欲?望,只是有些人会选择压制,而有些人则寻得机会释放。”
“魂念会加剧和蛊惑欲念,一旦欲念占据心神,梁歌,聂洱,你可知,这世间会便得如何?”
被欲念支配的人,幻化成妖成魔,拿起手中的刀,挥向一切。
也许,那不只是血流漂杵,而是人间炼狱。
一想到这个后果,聂洱,顾梁歌背后一寒,整个毛发都立了起来。
“师叔祖,梁歌(聂洱)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赴汤蹈火,都要寻回梵天剑!”
顾梁歌月聂洱拱手,异口同声。
陈元欣慰地点头,“梁歌,聂洱,此三块黑石,有我在的一天,我都会极力抑制它的魂念出逃,炙火森林,你们放心地去,这里,还有师叔祖在。”
陈元声音不大,聂洱与顾梁歌却是鼻头一酸。
“是!”
两人躬身行礼,郑重严肃。
陈元点头,“夜深了,歇息去罢,明天还要启程。”
聂洱与顾梁歌应了一声是,又对陈元行了一礼后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