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夏小小的身形微微晃了一下,但她还是紧抿着唇毫不示弱地看了他一眼,
“我会滚的,但是这件事请你不要再干涉!你买下的只是我的身体,不包括我的灵魂更不包括我的自由!”
说完她抓起外套和包包就冲了出去,走到他身边的时候,她顿了顿丢下一句话,
“情人是永远不会长久的,但是朋友却可以!”
偌大的屋子里剩下徐管家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低着头站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这是又吵架了吗?这两个人,一个倔,一个冷,吵起架来谁都不肯退一步,可是,有争吵有分歧才是真正的生活不是吗?
少爷身边的那些贪慕虚荣的女人,估计从来不敢这样惹怒他,顶撞他,她们永远只会对他笑颜相向,永远只会对他惟命是从。
而御修离则是沉着脸转身上了楼,该死的女人,除了惹怒他,还会干什么?难道他花了一亿就是给自己买了四年的气受?
什么该死的“情人是永远不会长久的,但是朋友却可以!”她这是在暗示他,她离了他照样可以活,但是离了朋友就不能活了?他在她心中就只是占了这样一个位置?
高大的身影傲然站在二楼阳台上,盯着那个渐渐远去的瘦小身影,低低咒骂了一句,他转身抓起车钥匙就冲下了楼。
迷宫一样的别墅群里,清夏一个人风一般地疾走着,将心中所有的气愤都发泄到自己的脚上。不过就算她走得再快,她估计她也得半个小时才能走到大门口。
边走着心里却是怎样都觉得堵得慌,舒灿可以说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要好的一个朋友了,所以只要她能做到的,无论如何她都会帮她。
她的朋友其实很少,并不是她喜欢孤独,而是她很害怕那种突然分离的痛苦,就像她的父母那样,硬生生从自己的生命中剥离。
那种全世界在她自己周围轰然崩塌的声音,她再不能承受第二次。所以她固执地不跟任何人深交,孤独的倔强着。她固执地以为,只要自己不交出自己的心,就不会再受到伤害。
凭什么!他凭什么不准她去拍MV!虽然她也不是很喜欢那种抛头露面的场合,但是为了学姐她都豁出去了,他还在那里干涉什么!他真当她是他的附属品,什么都听他摆弄?
越想越委屈,泪水也不由得滑落,为什么每次都是这么不欢而散?她到底哪里做错了?她该为了取悦他而放弃学姐吗?
不!她不会的!她还没有那么傻!四年契约一结束,他们转身就是陌生人,而学姐,她们之间这么多年的友情,他又怎么能代替?
身后,黑色的车子缓慢而寂静地行驶着,御修离坐在车内瞪着那倔强的小身影,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在气还是在心疼。
她穿着一件宽大的棕色一字领毛衣,下摆是飘逸的线穗,纤细的牛仔裤,普通的帆布鞋,长长的黑发松松垮垮在头顶盘了一个发髻,将光洁的额头全部露了出来,是谁说过,敢于露出额头的美女,才是真正的美女。
她似乎从来不曾穿过他为她买的那堆锦衣华服,如果她穿了,天天打扮地花枝招展的,他似乎就不需要现在这般苦恼了,可是,她就是这样安静倔强的存在着。
其实,这件毛衣是舒灿有一年去云南旅游的时候买来送给清夏的,她爱不释手,每次穿着它,都感觉像在自由的云端跳舞。
“嘀嘀”
尖锐刺耳的车喇叭声从身后传来,她低着头往路边靠了靠继续走着。
“上车!”
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传入耳中,她吓了一跳泪眼婆娑地回头看了一眼,就见他寒着脸坐在车里瞪着她。
抬手抹了把眼泪,她回过身低着头继续走着,脚下的步伐也加快了不少。不要哭不要哭!阮清夏!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着。
不过是被人撵着滚了,有什么好哭的!她紧紧咬着唇,不让泪水再度滑出。她根本没想过他会追上来,所以才放任自己流泪。
她无动于衷的姿态更是让御修离火大,握着方向盘的手背上青筋一根根暴露出来,似要将方向盘捏碎。他都放低姿态出来追她了,她还给他脸色看?看来他真是对她太仁慈了!
脚下用力一踩油门,车子一个急刹车稳稳停在了她面前,怒气冲冲走下车一把抱起她粗鲁地将小小的她塞进了副驾驶里。
清夏虽然心中不悦但也没有再反抗,都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她要是这样一直走下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出去呢,这里又荒无人烟地打车似乎都不好打。
他随即上了车,狭小的车厢里空气瞬间停滞,清夏沉默着低垂着头,她能感觉到他噬人的视线在她周身打量着,那侵入肌肤的恐惧感快要让她窒息,她紧紧捏着自己的书包带极力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