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梁溢低声呢喃，这还用问为什么吗？毕业的时候，他以为和顾依凡之间，再也不会产生交集。可直到他发现顾依凡是蓬莱派直系弟子，梁溢知道，机会来了。
所以，不管多艰难，他都挺下来了。为了蜀山派直系弟子这个名额，他坚持过来了！
不是不明白梁溢的用意，相反，正是因为知道明白，顾依凡才会纠结。她一直以为，和梁溢之间，早在毕业之前就已经说清楚了。
可随着身份的暴露，梁溢的转变，这一切，顾依凡看在眼里。要说如果不是重生一回，顾依凡兴许会继续喜爱着梁溢。
因为她的眼界并不高，有一个同是修士的梁溢作为伴侣，就已经很幸福了。
可说到底，顾依凡终究是一个重生人士，说她眼界高也好，说她不想守着一颗大树吊死也好，反正这辈子她已经认定了封逸寒，想要改变，除非是死。
前尘往事，一世轮回，该放的总归是放下了。
“你这又是何苦！”顾依凡幽幽一叹，梁溢的良苦用心，真的值得吗？
“何苦？”闻言，梁溢摇摇头，一副无可奈何，却又眉头紧锁的样子。只听他道：“依凡，以前你的眼中总是有我，可直到现在我才发现，那种感觉已经离我很遥远了。”不管我如何的努力追寻，奈何却根本连个背影都望尘莫及！
这句话，梁溢没有说出口，尽管这样，那想要表达的意思，顾依凡又怎会不明了？
“梁溢，我们之间已经回不去了。”顾依凡本想说，他们之间已经没有可能了，可话到了嘴边，却改成了这句稍微婉转的话。
一听这话，梁溢本就聪慧，当即明白顾依凡含蓄的拒绝。
有些愣神，尽管猜到过这样的局面，可一切来得太快，快到梁溢根本没有任何准备。是否，他像从一开始那样保持着距离，就不会有这样的局面？
至少，他们之间还能无芥蒂的当朋友。
因为无法接受，梁溢下意识的以为，这是因为他刚才突兀的来搭讪引起的，却完全不会往其他方面想。
这也算是一种逃避的意识。
“梁溢啊，我们是朋友，一直都是朋友啊，难道不是吗？”顾依凡停下脚步，定定的望着梁溢浅笑，这个笑容，很纯粹，过分的美好。
梁溢看得出神，也看得痴迷。毕业聚餐的时候，顾依凡就是这样站在逆光中，浅浅一笑。
分明那么近，却感觉那么远。
“是啊，我们一直都是朋友。”像是隔了几个世纪，现实却不过数十秒，梁溢落寞的说着，就连那双神采奕奕的双眼，也在这时候失去了光彩。显得有些颓废，有些低靡。
“别这样，振作起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顾依凡叹息一声，率先迈开了停顿的步伐。
徒留梁溢一人站在那里，黯然伤神。
“行了，人都走了，你还在看什么？我倒是不知道，青溢师弟，你居然和蓬莱蓝衣相识。”两人说话，本就没有避讳，所以他们的话，其余几人自然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