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的那一刹仿佛时间静止般,风,声,人像沉寂在时间的洪流中,无声无息,那一刹那后,地面塌陷,杂草净折,空中如神人怒般狂吼,纳兰不让后退一丈,一步一个浅坑,而李争则被轰飞出去,大口地吐着鲜血,手中的长剑化为沫屑。
墨彼岸惊怒地接过李争,足莲轻点柔和地卸去冲劲。看着怀中昏迷的李争,墨彼岸乌黑的瞳孔变得放大,抬起头望着纳兰不让:“阁主是要包庇奸细!”清脆的嗓音中饱含着愤怒。
“咳......咳,误会了,老夫只是为了不让门人受到无妄之灾,你也看到刚刚他们两人交手的劲气伤了门下许多弟子。”左手指着身后一些倒地呻吟的弟子:“老夫怕李公子会误伤更多,所以才出手化解。”
看着墨彼岸依旧黑着脸,纳兰不让歉意的笑着:“阁内有许多伤药对李公子的伤势有帮助,老夫这就派人去取。”说完转头对着自己的大弟子赵文阳点头示意。
“慢着”墨彼岸低头看了看怀中的李争,脸色恢复平静。抬头阻止了纳兰不让:“希望阁主能允许我等住下养伤。”
“是老夫不是,这就派人清理房屋。”
“还有,这两位犯人希望阁主派人严加看管,我看就关在我隔壁就行了。麻烦阁主也请人医治,若突然死了,在下会不好向上面交代的!”墨彼岸点着纳兰不让身后不起的陆轩以及还在挣扎起身的柤重。
看着远去的墨彼岸等人,纳兰不让抬起负在身后的右手,看着轻颤的右手以及不负原泽的长剑‘西映’,苦笑地摸着‘西映’:“神人怒,我还是没躲过啊!”不过,一瞬间脸色就变成沉重坚定:“就算躲不过,我也不会连累温剑阁的,老伙计!”
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棂暖洋洋地洒在一张普通的睡脸上,可能是有些刺眼,闭紧的双眼缓缓地睁开了,有些茫然地看着屋内的一切。当看到桌上趴着的身影时无神的双眼兀得缩紧,但也只是停顿了一会随即转开打量着屋子。
试着抬了抬右臂,除了酸胀疼痛外一切都还好,闭目运转着内力,全身阵阵得疼痛不由的发出了呻吟。
“你醒了!”高兴得语气中有着深深得疲惫,没睡熟的墨彼岸被惊醒。拢着有些散乱的黑发踱步来到床边,看着已睁眼的李争有些好奇道:“没想到你的功法这么霸道神奇,昨晚为你运功疗伤时,发现你的功法排斥一切外力,不过好在会自主疗伤。”
“嗯,谢谢。”李争知道自己‘两极无相’的霸道,尤其是自己无意识时会极力排斥外力,而自己并没有伤上加上,可想而知墨彼岸发现两功互斥时及时散功承受了全部斥力。
“感觉这么样?”墨彼岸坐在床边把着李争的脉,问道:“要不要喝点水?”
“除了几处经脉有些损伤其余没有什么大碍。”李争挣脱了墨彼岸的诊治,不自然的转着手腕,语气却淡然地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墨彼岸对李争的举动不以为意,为他掖好被角后仔细地述说着他昏迷之后发生的一切。看着沉思的李争,墨彼岸提议道:“你下山去调集人手,我在这边看着陆轩二人。”
“不,我留下。若纳兰不让真有异心,我想就凭我现在这身体也下不了山。”
墨彼岸知道这是现在最好的方式,当下也不推脱,起身告别李争后,推门而出。
天石楼是历代温剑阁阁主的居所,据说此邸当初落过一枚天石,温剑阁开派之祖就是因为这块天石打造出世间第一剑‘天问’而扬名立万,此栋矮屋只有一层,用松木搭建,但整个地面都用深海软铁铺就,青黑的地面好像有着吞噬光线的能力,使天石楼始终笼罩在一片灰暗之中。
纳兰不让听完大弟子汇报墨彼岸下山的事后一直沉默不语,昏暗的光线下看不出是何神色,但赵文阳却能感受到师父的犹豫挣扎,踌躇了一会后,赵文阳大着胆子问道:“师父可有何事为难?弟子愿为师父解忧。”
纳兰不让听后看着眼前门下最为出色的弟子,摇了摇头:“没事,你下去吧,这几天要多注意,新剑开炉对本门意义重大!”
“是,弟子晓得了。”
黑暗随着木门的关上彻底吞噬着纳兰不让,桌面上的一点火星在黑幕中摇曳不定,最后还是抵不过黑暗的洪流,化为一丝丝的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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