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妈站在楼梯口。
看见沈尉迟抱着人惊慌失措地冲下楼就知道不好了，连忙叫人开车，自己又跑去拿毯子……直到坐上车紧张的心才慢慢平复一些。
司机发挥赛车手的潜质，将油门踩到底往山下直冲。
后座上，沈尉迟垂着眉眼，毫无血色的薄唇紧抿着，一言不发又似隐忍的样子，不禁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噢！想起来了。
曾几何时，这个男人的压抑、痛苦、不堪，全都是在以这样的方式表达。
只是太久没有发生，他们都忘了。
杨妈看了有些心疼，想说几句宽慰的话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得掏出手机给十堰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明亮的早晨，太阳渐渐升起，天空一片湛蓝。
暑气渐止，秋意初微。
但这一切似乎都与他们没有关系。
小小的车厢里，绝望窒息的氛围沉重的压在每一个人心头，复杂、烦闷、焦急，谁都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们都沉默着。
直到车子即将右转驶进城市的主干道，后座上的那个男人终于开口了。
他说：“去归元禅寺。”
司机以为自己听错了，斜着眼看向副驾驶座上的人，意思是：咱要不要再确认一下，医院和寺庙有什么关系？
杨妈也不是很明白。
不过她毕竟是沈家的老人了，虽然人微言轻，到底是有几分薄面在的。
“先生，咱们不去医院吗？”
沈尉迟依旧保持姿势不变，淡淡地‘嗯’了一声，却足以让每一个人都能清晰地明白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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