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梵音坐在三楼台阶上,仰头看了楼上一眼,两手托起腮帮子看着楼下,兴致缺缺。
台上的歌姬身姿曼妙,台下的文人雅士有的作画、有的吟诗。
以往她最爱凑热闹,可水清尘不在,她连参与的兴致都没了。
苍烈找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一幕,心里着实惊了一瞬,问道:
“水公子又走了?”
纪梵音歪了歪脑袋,半眯着眼说道:
“怎么这么问?”
苍烈目光落到她的脸上,道:
“只有水公子可以让小主人安静下来。”
纪梵音轻挑了一下细眉,像是接受了这个回答。
片刻后,她往背后的台阶一靠,仰头望着楼上:
“苍烈啊。”
苍烈跟了她这么多年,一看她这表情就知道她在为某件事感到困扰,再加上他知道她不喜欢仰视他人,于是,单膝跪在她脚边,沉声道:
“在。”
纪梵音极不适应没有强大内力傍身的日子,这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这感觉就好比她把脑袋砍了下来放在桌上,随时谁地都会有人冲上来争抢,而她没有护住自己脑袋的本事。
危如累卵,不堪一击。
纪梵音慢悠悠的说:
“尘尘在上头会客。他不让我进去,也不让我往屋里看,他藏着那个人不愿意让我知道那是谁。他不知道我比他更熟悉那人的气味。他瞒不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