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尘深不见底的黑瞳，望了一眼她捏紧青玉瓶的指尖，接着慢慢上移，游走在她展露出固执和倔强的脸庞上：
“不想看见，赶走就是。”
纪梵音抬起头来，大眼里满是坚定：
“今晚赶走，明天他们还回来，明天赶走，后天他们还会来，只有……”
她直视着他的眼，表面上平静，心里却怦怦，跳个不停：
“总之，我想不出去别的办法。”
水清尘心里很清楚，她这么做，并非是为了她所说的一时气闷。她是在用她的方式护着他，替他出气，替他扫清所有可能会阻碍他的存在。
正是明白这一点，他才无可奈何，连单纯的生气都难做到。
如何做到……
她只是为了他，又从不会拿“为了他”当借口。
“为什么不问问我？”水清尘用最冷静的声音说道：“我们一直在一起，你有的是时间把这些想法告诉我。如果你说了，我会告诉你，明日一早他们便会离开，并且不会再打扰我们。”
纪梵音全身都僵住了：
“你……你……”
水清尘神色复杂，沉默半晌，才长叹了一声：
“我一直在等你开口……小音。”
纪梵音的手轻轻一抖，脸色微微的变了：
“我，我只是……”
水清尘道：
“你只是习惯了一个人。”
那是从前。
往后，我会成为你的支持者。
我会成为你的依靠者。
尽管你习惯了编制谎言。
我依然会守在你的身边，等着你习惯两个人结伴的生活。
这些话，才是今晚他想让她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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