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霁月苦笑着摇头:
“如何处置……不外乎两种,起疑或打压吧?”
水清尘:
“你错了。女皇宴请半数朝臣,一起雪夜登山。”
“雪夜……登山?!”
“就在城外的夏瑶谷,女皇携众臣一同在温泉里泡了小半个时辰。自那日回来后,再无一本是参你母亲的。”
阮霁月愕然:
“为什么?”
“朝臣辛苦,每个人的辛苦又各不一样。你母亲在战场上厮杀,身上留下的伤疤,是她引以为傲的勋章,也是她保家卫国的证明。这些事,她不曾宣之于口,你是她的女儿,只怕也不曾见过。可女皇知道,不仅知道,还清楚的记得每一个伤疤的来历。”
“这些事……我从未听说过。”阮霁月愣愣的看着水清尘良久,神色变得复杂:“我只记得,儿时常听人说她性子古板,不懂变通……”
水清尘:
“战场厮杀,局势随时千变万化,她不懂变通,如何号令三十万将士?如何次次赢得凯旋?”
他的语中深意,令阮霁月心中一颤。
“有人活得像攀附树木的藤蔓,有人活得像高耸于苍天的大树。你母亲一生活得光明磊落,无愧于心,无愧于始终把信任托付于她的女皇殿下。”
水清尘看了她一眼,冷然道:
“那么,你呢?你担得起她留给你的姓氏,担得起雪皇女帝赐予你的名字吗?”
“我……”阮霁月脸颊一阵白一阵红,羞愧的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