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宇玄愣了半晌,沉声道:
“白医勋的事,阮霁月有权知道,至于怎么处理……就看她的意思了。”
纪梵音懒懒地说:
“你有了想法,那就去做呗。别忘了,你是太子,在雁雪国,除了女君和摄政王,就属你最大。你的决定,没人能干涉,也干涉不了。”
闻声,青宇玄笑了,面朝紫藤殿说道:
“太子不太子,就是个唬人的身份罢了,实际上,没什么用处。你看,紫藤殿就好比是宫里的御书房,不一样的是,这里的书房是我父亲一个人的,就连从小跟在他身边的人都没有进去的权限,我也一样。”
他感慨的说:
“其实,我母亲并不是第一个将王权交到自己丈夫手里的女皇。我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我能理解她,世人却不容许王权旁落。所以,这些年,她默默的背负了许多本不该由她承担的‘议论声’。”
纪梵音往前走了几步,想近距离看个清楚。
紫藤殿的主人没有回来,无人点灯,里面漆黑一片。
借着月色,纪梵音依稀看见墙上挂着一幅画卷,画上的女子面朝漫漫黄沙,只留给世人一个孤傲的背影。
画卷左侧,题着两行字——
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
青宇玄跟在她身边,没有纪梵音看得那么真切,但他知道那是谁,暗暗咬住压根。
过了会儿,他才开口说:
“跟在我母亲身边的老人说,他们俩成婚后的头两年,至少做到了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只是,造化弄人,两人渐走渐远,谁也找不回最初的情分了。呵,有时候我都怀疑,他们两个只是为尽延绵子嗣的责任,才勉强彼此,生下了我。可我见过我母亲看着我父亲的眼神,那种眼神骗不了人,她心里有我父亲,一直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