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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近年关,宗兆帝坐在龙椅上很头疼很头疼,朝堂上气压很低很低。
五五战战兢兢,下面的老曹将军,曹武他爹还在振振有词:“陛下,已近年关,东营的将士们的衣粮还差许多…”西罗东营军队主要是曹家军,北营主要是程家军,南营是几家混合欢乐的场地,因为靠迦泽,几家姓的军队还是想挣点陛下比较关注的战场的军功的。
你问苏家军是哪个营的?他们不分营,就叫苏家军,西罗也就这么一个敢冠以元帅家姓的军队,而且苏家军那是随叫随到型,不分东南西北,毕竟要说西罗哪些年没战事确实少,有了战事必须先是苏家军上啊。要真得空,他们喜欢待在西边,地大人少,可以放开脚丫子跑,山高皇帝远,元帅看着严厉,但只要不扰民不造反,不耽误训练,还是允许他们愉快玩耍的。
“曹将军啊,你知道今年天灾么?”宗兆帝脸色有点阴沉。
“臣听说了…”
“只是听说?爱卿啊,你的上万人马这两年跟孤要了多少东西可有做出什么功绩?”
老曹将军脸色也难看了。
曹武连忙给自家老爹解围:“陛下,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曹家军日夜苦练,就等着陛下一声令下为国杀敌,为陛下分忧。”
宗兆帝幽幽看了曹武一眼:“孤听说现下城外许多难民堵着呢,爱卿说说如何为孤分忧。”
曹武是个武将,这样的大问题解不开。求助地看向程云。
宗兆帝也顺着他目光看向程云:“程侍郎也说说看。”
程云很义正言辞地说:“臣以为,开仓放粮稳住人心最为紧急。”
宗兆帝目光暗了暗,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他重新开始认真管理起朝堂,越来越觉得程云变得差劲了,总是说不到点子上,说不出他要的话。
“开仓放粮?侍郎你告诉孤,在今年免了三分之二的地方的赋税,再给足曹家军衣粮,孤还开哪里的仓?放哪里的粮?”宗兆帝话语一冷。
程云头一回被这般当着所有人面批评,一时慌了,“扑通”地跪倒地上。
“臣有罪。”
“有罪?哼,孤养着你们这么多人到了要紧时候谁都说不出个正经话,你们都给孤好好想想,想不出来今儿个都别回了,孤也陪着你们。”
这话一说,全朝堂的人都跪下了:“陛下息怒。”
五五吓得贴着墙壁不敢喘气,他都二十几年没感受过陛下这样大的,正儿八经的怒气了。
半天,脸色苍白的程云说:“不如,不如向大贺求助,大贺今年风调雨顺…。”
“住口!”宗兆帝失望极了,“求助大贺?屁大的事就去求助大贺?你当大贺结了亲就是西罗的了?人家兵变那样的大事可曾通知西罗了?不想着自救,遇事就想他助,要是西罗真的交到你这样的人手里迟早完蛋!”
程云这回真的吓傻了,其他人也呆住了,程云可是大家默认的没定储君,可是今天陛下这话一出,就难说了。
宗兆帝脸色也气的发白。
正在这时,一个太监一路小跑进来:“启禀陛下,城外难民散了,另外苏元帅派张将军送回来一大批粮草。”
宗兆帝惊得站起来,急急问刚刚进来行礼完的张琨:“说清楚怎么回事?”
张琨也有点晕乎,但还是认真回报:“臣途中听说城外有南鸣富商给难民发了粮食,如今上千的难民都自愿跟着富商去参迩给富商种田去了,至于粮草,是世子派人送回来的,想是世子在外练兵,又怕天灾影响军营粮草,从别的国家,别的地方买了送回来的。”张琨有点心虚,但还是把元帅交代的话干巴巴地复述了,“世子一心想着众位将士呢,不说大鱼大肉,吃个饱饭用没问题的,咱们苏家军在世子的英明指挥下,夺得了闫城,缴获的物资丰富,陛下允许苏家军拿走三成,加上赏下来的,可足够苏家军过个好年了,将士们都在传颂陛下英明呢。”
事实上是,那三成物资都被苏倾钰抢了七七八八。
那是打下来闫城的第二天,清点整理好物资都已经上报了,甲乙丙丁带着苏倾钰的四百大内高手堂而皇之地冲上来就抢,要不是几个将军反应快,还不知道要抢去多少。
谁都没见过这么无耻的,苏南侯都被惊呆了,你说你昨晚上抢人家大营,那是趁乱也就算了,可今天这都是有数的东西你还抢,你咋不上天,不直接往国库里抢?
那些人也不恋战,抢了三成,个个兜里揣满,肩上背上大包小包,比土匪还土匪,看到拦截大部队围上来,就迅速跑了,苏南侯包括那些将军那是肯定不会真动手的,只能意思意思拦一拦。
苏南侯肯定得要个说法啊,结果跑在最后郑石仁还十分有底气,理所当然地说:“昨天抢军营的都是给我们自己抢的,我们世子可什么都没得呢,我们今天是来给世子拿东西的。不能我们拼死拼活打下来两座城,得了这么些东西却一点没我们世子的份。”
苏南侯和一干将士只有傻眼的份,还能这么的划拉东西啊?
不过听着也蛮有道理怎么办?而且那四百高手抢东西速度快,跑路速度更快,他们还在思考能不能这么放人走,他们已经跑没影了。
苏南侯拿儿子没办法,就只能有些逾越地奏请陛下说要三成物资做犒赏。
这个梗宗兆帝一清二楚,算是默许了。
宗兆帝听了张琨的话愣了下,坐了回去,开始玩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