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义看了梅喆好几回,不知在思考什么,最后从袖子里抽出来一块棉布,靠近梅喆,漏了点纱出来。
梅喆心一跳,明明今年新的蚕丝还没有上市,各国也没有动静,可看着刚刚那纱,却是最新的蚕丝纺出来的。
梅喆伸手捏了下那纱,竟是比之前进贡的还要柔还要丝滑。
“这。阁下可方便告知来源?当然,阁下这路费辛苦费肯定有的。”
“不了不了。”肖义收起来帕子,“肖某可是应了人的,不能说出来,本来想先拿了三匹想试试水,可偏偏被自己人坑了,马帮说起来就靠义气走货,经此一遭,肖某也不愿再走,公子要是真想相助肖某,肖某马鞍里还塞了一块旁人不晓得的布,公子就买了,这点纱算是肖某送公子的。”
梅喆沉思了会儿,看看刀疤那是真刀疤,怎么也得有十几二十年,而且那一身江湖气息很重,身手看起来也有,腿看起来是新伤,肿的裤腿都鼓起来了,脸有点白,额头有汗,看起来是腿疼出来的。
“不如,鸣之先带兄台看一看郎中?”
“大恩不言谢,公子大恩肖某今生难忘。”
梅喆就带着肖义去了医馆,裤腿卷起来,果然红肿得发紫了,看起来是被刀背狠狠砸下来的。
“兄台好韧性。”梅喆看大夫各种下重手给肖义敷药包扎,肖义哼都没哼,心里对这个汉子敬佩起来。
“嗨,这算什么,看看我这脸,那年走马碰上打仗,砍到脸上时都以为自己没命了,最后腥风血雨地还不都过来了,唉,但是没想到这回栽在自己人手里。”肖义顿时老了十岁,低头闭上眼掩饰悲伤。
其实是掩饰愤怒,格老子的,都是小四那滚蛋建议陛下再加上苦肉计,昨天就被陛下惦记上了,逃还逃不了,小四太阴险了,陛下当然同意了,然后就被小五小六小七小八几个压着,小四那贱人一个刀斩下来疼的他爹娘都不记得是谁了,小九小十还给踩了两脚,弄的他浑身脏兮兮,脸上都有了青紫。
都等着,回去弄不死你们。
在大老远躺船顶上晒太阳的小十背后一寒:“各位哥哥们,咱们今儿会不会过了?”
“有啥?平日里就他老板着脸,管这管那,早看不惯他了。”旁边小四嚼着草不屑地说。
“阿纯,咱们就这么等着?”狄瑶推推一回来就化身美貌如花小安子的闲谟帝。
闲谟帝躺在人家腿上不肯动,指了指自己脑袋,狄瑶继续给他按摩。
“急什么,梅家可是延国最大的皇商,还和天下各国皇商多少有来往的,这么的家大业大,那个梅喆能在那么多野心勃勃人里面脱颖而出成为少东家,除了他是嫡子外,就没有自己手腕了?小一可骗不了他多久,等着吧,他要真有本事,很快就能找来了。”
“你又肯定他愿意跟我们合作?”
“原本不确定,也没想过能轻易跟梅家搭上,不过今天,呵呵,堂堂梅家少东家竟然出现在这边陲小镇,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
“嗯,肯定不是来旅游观光的。”
“呵呵,他哪有那心思,小三说在屋顶可是看到那梅喆在换药,重伤在身,你觉得怎么回事?”
“啊,惹上人命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