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片广阔的山林地带,狈豺群的领地中央。
巨大的狈豺王正瞪着森冷的眼睛俯视着下方匍匐在地的两头狈豺,其中一头还身负重伤,几乎命丧。
“人类,好、好的很啊,我正愁没处杀你呢,你竟敢自己来送死!”
只听狈豺王低吼着,声音阵阵,如雷如霆,令匍匐在地的两头狈豺都哀鸣着,像是求饶。
那头同样拥有着第一层次实力的狈豺上前蛊惑道:“大王,那人类明知道您要杀他,他竟然掉头便回来了,胆大妄为如此,实在不可饶恕!”
狈豺王凶气荡荡的低吼着:“是不可饶恕,我近百个孩儿转眼已经失去了三成,就为了杀他。这已经不止是交易的事情了,是仇,狈豺族的血仇!”
狈豺道:“属下这就召集孩儿们去吃了他!”
狈豺王道:“是要去报复了,天黑正是吃人的时候。这次别让那些蠢货再乱攻击了。”
狈豺们唯唯诺诺,之前它们太大意了,见到人类就想吃掉,结果反而自己损失了三十多族群,还让真正的目标逃了出去,这次它们不会再犯错。
天已黑,江辰三人找了两个相邻的山洞歇脚。苏小小独自一个,江辰和孟无常一个。
“卓不凡的事师兄不必太介怀,禹山有哪个师妹不被他迷住的,谁叫人家长得俊美又有实力呢。”一跟苏小小分开,孟无常便笑着劝慰了句。对卓不凡他的印象还算一般,没交情也没仇,他恨的是公叔青远和邹颜。
江辰道:“我是气那个笨女人,小白脸明摆着利用她,她还处处护着小白脸。”
“再聪明的人,一遇到感情的事就笨了,感情是最说不清,最没办法讲理的。有的人明明付出了很多,可喜欢的人就是不当回事;有的人明明是个人渣,可有的女孩就是要往他身上贴,哪有理去解释?……其实又何止是女人,男人也一样……”孟无常忽然一低头,神色黯淡了下来,道:“当初邹颜天天往大禹峰跑的时候,许多关于她和公叔青远的风言风语就已经传到我耳边了,那些交情深的师兄弟都提醒我、警告我。我也怀疑过,可是每次那女人随便找个理由,都能把我骗的团团转,明明是很拙劣的谎言,偏偏我就是会信,还反而怪罪那些师兄弟,打伤了好几个,也打伤了他们的心。
到最后那女人终于勾引到了公叔青远,不再掩饰了,我才像个大傻子一样,成为整个宗门的笑柄。自己倾心付出的人,心如蛇蝎。在最低潮的时候,还是那些曾被自己打伤赶走的师兄弟回来陪着喝了三天三夜的酒。”
孟无常豁然抬头,眼中五味交杂,“师兄,你说我这个千幻峰的天才,是不是也笨的可气又可笑,活该沦为笑柄?”
江辰没想到孟无常会跟自己说起他不堪回首的往事,才相处这么短的时间就如此袒露心扉,这人倒是个真性情。
孟无常又道:“卓不凡不是真君子,那个人外表温柔体贴,内心冰冷无情,女人跟了他只会毁掉一辈子。所以师兄现在要做的不是气苏师妹不辨是非,而是要帮她看清是非,把他从卓不凡手里拉回来。”
江辰道:“看不出来,孟师弟劝起人来也是一等一。”
孟无常苦笑道:“因为自己也经历过,所以说的都是真情实感。因为都是真情实感,师兄听起来自然受用。
爱的越深,被伤害后,恨的也就越深了。不过等到真正幡然醒悟的时候,往往早已被伤害。我是个男人,吃亏就吃亏了。可一个女人等吃亏以后再后悔,往往就再也弥补不回来了,你说呢?”
江辰道:“你是提醒我要拍醒苏小小那笨蛋,就要尽快?”
孟无常点头。
江辰道:“我知道,所以我才要活捉狈豺王。”
孟无常道:“以我观察,师兄有着铠甲防护,可谓立于不败之地,只是实力还是稍弱了些。
咱们结盟,你把猎杀的妖丹都给了我,那头狈豺王就交给我吧,我一定把它活捉了交给你,让苏师妹看清卓不凡的真面目。”
江辰第一次正视起了这个最被禹山上下嘲笑的天才弟子,道:“好,看来我跟你结盟倒是找对人了,禹山还是有真英雄的。”
是夜,经历过白天的厮杀后,一身疲惫的江辰和孟无常都各自休息。
然而等到孟无常睁开眼睛时,却看到江辰正在山洞之外练起了剑道,而此时离天亮还有许久。
“以雷电法力催发的《七星剑诀》竟有此等威力!”孟无常看的眼睛发亮。
他可是元丹境修士,而且是元丹境中的佼佼者,以他的眼力自然能够看出江辰的修为其实很低,可用如此低的修为,和没人愿意修炼的雷电法力催发《七星剑诀》还能有这般威力,孟无常闻所闻问。
“这个人果然非常人,他日后不会默默无闻的。”
孟无常感慨着。
一个人要想成为至高强者,天赋、努力、机缘、气运可谓缺一不可,这张大壮能把《七星剑诀》练出如此威力天赋可见一斑,天还未亮便在修行,亦不可谓不努力,他能得到九公主的青睐,能让一头尊贵的幼龙甘心追随,其个人魅力与机缘气运自然不会差。
这样的人,只有那些蠢货才只能看到表面,以为他是个一无是处的无耻败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