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尽快赶回来,然后听你解释什么特殊空间的问题。”这是凤崇在离开的一刹那,低头附在祝兰台耳边说的话。
虽然过了好多天,每每想起来,祝兰台还是觉得话犹在耳,原来凤崇不是不奇怪那个什么特殊空间,只是比起探秘空间来,凤崇更担心的是她的安危。
这样的认知,让祝兰台心情跟冬日晒在大太阳底下一样,暖融融的,也成了她在凤崇离开的日子里,一抹永不消逝的温暖。
凤浪是在一个春风和煦的春日跟祝兰台辞别的,彼时鲜花朵朵,碧草如茵。
祝兰台推说很忙,又借口舜儿想要送送凤浪,便央求清舞抱着舜儿送凤浪一程。
没有祝兰台当初送凤崇的依依不舍,清舞不过是将凤浪送出了凤府的大门,便微笑着跟凤浪辞别,然后就抱着舜儿头也不回地毅然转身离去,任由自己偷偷地泪流满面,却只留给凤浪一个坚强、疏离的背影。
看着清舞抱着舜儿离开的背影,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失落滑过凤浪的心底。
凤浪想,那是对舜儿的留恋和不舍吧。凤浪心底明白,虽然舜儿只是他的义子而已,但是初为人父的他,早就把舜儿当做是自己的亲生孩子了吧。
背起行囊,第一次,凤浪带着一抹对凤崇愧疚以外的牵挂,踏上旅途。
难得的是,因为凤崇和凤浪的离开,祝兰台和清舞倒是比平日里多了一些相处的时间。心里的疙瘩解开之后,祝兰台和清舞相处得很自在,又比较谈得来,因此常常窝在一起,害得凤九仪都忍不住吃味,抱怨祝兰台有了清舞就忘了她。
三月三的时候,祝兰台安排了家务事之后,便要带着春屏到街上的铺子去视察一番。这是凤崇临走前交代的,他不放心将洛阳的生意全部交给凤海天暂时掌管,凤云天又是天生的闲云野鹤的性子,祝兰台便不得不担起这份责任。
虽然听起来任务颇重,但是因为凤崇平日里将各个铺子的管事的调教的很好,基本上不用祝兰台劳心费力,她只需要将铺子的盈亏大概弄个清楚就行,免得被别有用心的人钻了空子。
另外,祝兰台还跟一个药材商约好了,说是要谈一下下一年的合作问题。
两人走过栖凤院的时候,听见里面欢歌笑语的,祝兰台便示意春屏先到栖凤院看看凤九仪,免得凤九仪说她最近越来越不把她这个小姑子放在心上。
栖凤院原本是给凤崇的各位姐姐妹妹们住的,不过现下只住着凤九仪一个尚未出阁的小姐。栖凤院名副其实,里面种着许多供凤凰栖息梧桐,这会儿都长出硕大的叶子来,阳光照射下来,在地面上投出斑驳的影儿来。
祝兰台和春屏步履轻盈地朝栖凤院里凤九仪的屋子走去,刚一过月洞门,就听见凤九仪娇羞地笑骂春芽:“春芽,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连我你都敢取笑!”
而春芽也不怕凤九仪的样子,笑嘻嘻地回嘴道:“小姐,这有什么怕羞的!这上巳节本来就是男女郊游交友的日子啊,去那里有什么好羞涩的!”
“你这小蹄子,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只听凤九仪娇斥一声,接着里面便传出两人追着打闹的声音。
祝兰台一怔,这才想起,今儿正是三月初三,上巳节,妖童媛女荡舟心许的日子。若有所思地看了春屏一眼,想到祝文怡一直没有给春屏找到合适的对象,祝兰台便心思一转,改了主意。
推门进去,祝兰台微笑着对因为她的突然进来而停止打闹的凤九仪说:“今儿个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嫂子陪着你!”
没有想到祝兰台会突然出现,还说是要陪着她一起去,凤九仪的脸不由地红了起来,羞涩之下,便故意开起了祝兰台的玩笑:“可是嫂子都已经嫁给哥哥了,哥哥现在远在西域,嫂子你去那儿做什么?”
知道凤九仪是不好意思,故意将话题围着自己打转儿,祝兰台也不挑破,只是顺着凤九仪的话往下说道:“上巳节又不单是男女游玩交友的日子,我是想去曲水投放红鸡蛋。”
凤九仪一听,奸笑道:“嫂子你终于想起要替咱们凤家生一个奶娃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