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秋冰成的了解都是凤崇从那些小喽啰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来的,凤崇并不认为这些都足以完全采信,因为秋冰成手下的人,似乎对秋冰成都有着深深的不满,言语之间,便难免有失偏颇。
就在凤崇和祝兰台一行人苦思逃脱的计划未果时,自从他们被关进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的秋冰成,竟然意外地来到了清风寨的死牢里,一脸奸诈嗜血的亲切。
“听说,你们姓凤?”秋冰成眼睛里闪烁着火花,那是猎人看见猎物时的兴奋。
凤崇一怔,下意识地以为秋冰成跟“京贵绸缎庄”有关,迟疑了一会儿,知道骗不过去,这才勉强地点点头。
“哈哈哈!果真是只大肥羊啊!”秋冰成笑得难以抑制,不满在脸上的伤疤挤在一起,像是蟾蜍的皮肤一般,再加上那两颗咕噜咕噜转的眼睛,还有那沙哑难听的声音,真的很让人在毛骨悚然的同时,忍不住想要呕吐。
祝兰台自认为不是个以貌取人的人,甚至在面对肮脏的乞丐时都没有觉得有什么好犯呕的,但是现在看着这样的秋冰成,祝兰台竟然一时忍不住,直接捣着嘴巴,朝地面干呕起来。
祝兰台的这一嫌恶的举动无疑惹恼了秋冰成,只见秋冰成眼里贪婪的火苗顿时变成了熊熊燃烧的怒火,仇恨地看着祝兰台,像是要把她给生吞活剥了一般。
凤崇将祝兰台牢牢地护在身后,以防秋冰成不知道什么时候发了疯地要对付祝兰台。
“你还好吗?怎么会突然间干呕?”凤崇没有回头,低声问藏在自己身后的祝兰台。
祝兰台深呼吸几口气,努力忘却秋冰成的样子,勉强压抑住胃里干呕的冲动,低声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他真的长得太恐怖了吧……”
在这个时候,难得凤崇还轻松地低笑几声安慰祝兰台:“既然如此,那我一会儿就让你再也看不到他。”
祝兰台瞬间明白了凤崇的意思,只怕凤崇是想借由制伏秋冰成来逃离清风寨,而凤崇之所以决定这么做,恐怕跟那些看守他们的小喽啰的说辞少了不了干系。
“暂时还是别这么做吧。”祝兰台担忧地说:“虽然那些人看似很恨秋冰成,但是既然他们在秋冰成手底下干了这么多年,只怕也有感情了。
而且,那些人虽然说他们恨秋冰成的残酷,但是同时也表露出,秋冰成并不曾在物质上短少了他们的。即使是在生存尚且艰难的时候,秋冰成有了任何东西,不都还是平均分给了他们吗?这样看来,解决秋冰成并不能彻底地解决问题。”
祝兰台的顾虑,凤崇不是没有考虑过,但是眼见着秋冰成带着嗜血的微笑,一步一步地接近囚禁他们的牢房,凤崇不由地暗自握紧双拳,蓄势待发。
但是,秋冰成并没有打开牢门,惩罚祝兰台对他的无礼,他只是站在牢房门口,盯着凤崇可命地看了一阵,这才阴森森地笑道:“既然你这么爱护你的妻子,那就乖乖地把你们富可敌国的财富交给我,这样的话,我会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不然的话……哼哼!”
秋冰成冷笑两声,那干哑的笑声里全是阴冷的威胁。
凤崇闻言,却蓦地松了一口气,原来秋冰成只是贪图曾经声名显赫的凤家的财富,目标并不是祝兰台。
“我很抱歉。”凤崇摊开手,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微笑:“我们凤家早就不复先前的繁华,而且族人也散落在各处,所以,恐怕不能给秋寨主你什么富可敌国的财富。”
秋冰成闻言虽然失望,但也知道因为安史之乱,很多名门望族都衰败下来,凤家作为洛阳曾经最富有的商贾,只怕也难逃厄运。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把你那一份财物交出来吧。若是数目能让我满意的话,我会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秋冰成退而求其次。
凤崇再次无奈地笑了,指着囚牢里的其他人说:“秋寨主你也看到了,我们一行人除了被你们搜去的那几包药材和一些散碎银子之外,并没有其他值钱的东西,又哪里找得出钱财来孝敬您和各位好汉呢?”
秋冰成嗤声道:“别以为我只是一个贼匪的头领,就不知道你们名门望族的那点小心思!凤家四分五裂的时候,你会没有想方设法地替自己捞什么好处?我知道带着钱财上路不方便,你说出来你把钱都藏在哪儿,我派兄弟跟着你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