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给你们留门。”
郝大妈转身离去,但突然又折回头:“不行,这雨越下越大,要不这样吧!你们先进院子,到我家猫一会,等李家人熟睡之后,再动手。”
“这方便吗?这样不会影响您家人休息吗?”
“没事,家里面就我和老头子两个人。不碍事的。我和老头子还可以给你们望风。”
“行,我们听您的安排。”
大家跟在郝大妈的后面,穿过街道,走进巷口。
雨比先前大多了,燥热一扫而空,雨落在人的身上,很凉爽,很舒服。
走到院子门口,郝大妈轻轻推开院门,伸头朝院子里面看了看。李家的灯全熄了,不过,情况似乎不妙,因为郝大妈听到了咳嗽的声音。老人定睛一看,过道里面好像有人,此人正在“吧嗒吧嗒”地抽香烟……烟头的光一闪一闪的,此人的手上摇晃着折扇。
郝大妈退出院门外,掩上院门:“李开基坐在过道里面纳凉,你们到巷口西边青春照相馆的屋檐下躲躲雨,等李开基进屋之后,我再去喊你们,你们不要着急,他在过道里面晾一会,就会进屋睡觉。”
欧阳平一行转身朝巷口走去,身后传来郝大妈关门、插门闩的声音。
出巷口,向西拐,第三家店铺果然是一个照相馆……青春照相馆,照相馆的橱窗里面放着几个相片框,相片框里面放着一些青年男女的相片,照相馆的屋檐伸出一米多远,五个人贴窗而立。
十点五十分左右,一个身影闪出巷口,看身形,就是郝大妈。
郝大妈走到欧阳平的跟前:“李开基进屋睡觉去了。”
五个人跟在郝大妈后面再次走进巷子。
郝大妈推开院门,将五个人让进院子,领进郝大妈家,郝大妈的老伴正在屋子里面等候大家,大桌子上点着一盏昏暗的煤油灯,欧阳平抬头向上,头顶上吊着一盏电灯。
大家坐在屋子里面,大眼瞪小眼,什么话都没有说。
十分钟以后,老头子轻轻打开门,蹑手蹑脚地走到李开基家的门前,侧着脑袋朝门内听了听,然后轻轻折回头。
老头子走到郝大妈和欧阳平跟前。低声道:“李开基已经开始打呼噜了。”
“你们可以动手了。”郝大妈一边说,一边将一个手电筒递给欧阳平。
郝大妈第一个朝门口走去。
欧阳平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妈,您等一下。”欧阳平低声道,他怕郝大妈听不见,还招了招手。
“欧阳队长,什么事情啊?”
“韩玲玲,你把两件首饰拿给郝大妈看看。”
在欧阳平的记忆中,郝大妈见过那两件首饰。
一具骸骨韩玲玲打开皮包,从里面拿出两件首饰。
郝大妈接过两件首饰,走到煤油灯下。
“大妈,这两件首饰是不是严宝山送给李开基和严阿妹的那两件首饰?”
“这是严阿妹给你们的吗?”
欧阳平点点头。
“你们被她骗了,这不是严宝山送的首饰,这是严阿妹从地摊上没来哄女儿的。”
“走。”
五个人依次走出房门,穿过门厅。
郝大妈将五个人领到柴房的门前;老头子则站在门厅的石阶上,人站在石阶上,既能看到李开基家的房门,又能看到柴房。
郝大妈蹲下身体,将右手伸进门的底部,然后做了一个上提的动作。
陈杰心领神会,他蹲下身体,用右手托住门的下方,用力向上一提,门轴就出了门窝。
陈杰将门向外挪了二十几公分,上面的门轴便脱离了上门圈。
陈杰将门靠在门框上,刘大羽率先钻进柴房。
雨还在下着,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在石板地上,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雨声掩盖了一切微小的声响。
老天爷在帮助大家。
欧阳平打开手电筒,在柴房里面扫了一圈。
郝大妈说得没错,柴房里面除了柴禾就是煤基本,柴禾堆放在西南角和东南角上,煤基码放在西北角上,柴禾很多,占据了大半个柴房,最高的地方到达房梁,煤基很少……大概有两百多个,码放的非常整齐……煤基码放在一张破桌子下面。
在柴房的北墙边……既靠近门口的地方,戗着两个门板和两条长板凳,这大概就是严宝山用来睡觉的床。
在柴房的西北角上……既桌子的上方贴着一些报纸……报纸已经发黄,有些地方已经从墙上脱落,脱落的地方挂着一些蜘蛛网。很显然,这里应该是安床的地方,严宝山的床应该是铺在这里的。
柴房的地上铺着青砖。
欧阳平用手电筒在柴房里面照了一个遍,最后走到大桌子跟前。
“我们把煤基搬开看看。”陈杰道。
欧阳平和刘大羽同时蹲下身体。
郝大妈站在门口把风。
煤基搬到三分之一的时候,陈杰发现了异常:煤基下面虽然也铺着青砖,但和其它地方的青砖不一样,看上去,明显有些松动,砖缝之间甚至还有缝隙……其它地方的青砖和青砖之间的填充物已经浑然一体。有些地方已经分不出哪里是青砖,哪里是砖缝。而煤基下面的青砖和砖缝非常清楚。更奇怪的是,这里的青砖湿度很大,贴近青砖的煤基松散的很。
陈杰非常轻松地扣起来了几块青砖,青砖下面是土,土也比较松软。不知何故,青砖下面的土更加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