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说得对,我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两个人,一个男人,另一个是女人,我能闻到她身上的味道。”
“在鸣晨寺的密室里面,你们不是住在同一个密室里面的吗?”
“对,在鸣晨寺的密室里面,刚开始,我只知道又有一个女人被祸害了,但并不知道是谁?”
“那一道铁门就是为了把你们隔开吗?”
“不错,在静平遭遇不测之前,下面只有我一个人,时间久了以后……等我已经不再害怕以后,我就可以在暗道里面随便走动,可静平被关进密室以后,我只能呆在密室里面了。”
“他是不是把密室的门锁起来了?”
“他不但把密室的门锁上了,他还把那道铁门也上了锁。我们就站在密室里面大声喊,很快,我们就知道对方是谁了。后来,我们就隔着三道门说话,但始终看不见对方的脸和身影。”
“密室里面家具上的浮雕都是一些什么内容?”
“全是那些不堪入目的腌臜龌龊之事……全是男女合欢之事。他把我带走之前,用斧头把浮雕全削掉了。如果他不把家具上的浮雕全部削掉,我们还真猜不出你们已经进入鸣晨寺。”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紫云观。”
“紫云观?前几天的夜里,他把我带到了这里,我是感觉走了比较远的山路。”
“感觉走了比较远的山路?这条上路,你以前没有走过吗?”
“老畜生把我带出鸣晨寺密室的时候,用布蒙住了我的眼睛,还有布堵住了我们的嘴巴。”清水道。
“你和静平不是一起离开鸣晨寺密室的吗?”
“静平是第一个被带到这里来的。”
“你们到这里有几天?”
“几天?不知道,但我们知道时间不长,也就两三天的功夫吧!”
不知道,这就对了,人在暗无天日的密室里面是无法感知时间的。
“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不知道,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他是谁?”
难怪尚文君称至真为“老畜生”。
“你刚才说他每天要到密室里面去一次,他穿什么衣服?”
“穿睡衣,他还逼我们穿睡衣,如果不穿的话,他就用皮鞭抽我们……你们看……”尚文君捋起衣袖,她的眼睛里面噙着泪。
大家清楚地看到,在尚文君的左手臂上,有三条比较清晰的鞭痕,鞭痕已经发黑。
“静平身上的鞭痕更多。”尚文君一边说,一边拉开静平身上的睡衣的衣领,露出右肩膀,这时候,大家都注意到,静平和尚文君的身上只穿着一件睡衣,在静平的肩膀上有很多鞭痕,这些鞭痕横七竖八。
眼里顺着清水的脸颊滚落而下。
柳文彬冲进房间,无极跟在他的后面,手上端着一个钵子,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拿着两个调羹。
韩玲玲站起身,从无极的手上接过钵子,然后将盖子打开,钵子里面有半下鸡蛋羹。
清平双膝跪在床上,将静平的上半身慢慢扶起来,并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
“尚文君,你先吃一点,静平由我们来照顾。”韩玲玲道。
“我待会儿再吃不迟,先喂她。”清平道。
两个苦命的女人相互支撑着,在暗无天日的**里面度过了漫长的、非人的生活。
韩玲玲用调羹将鸡蛋羹慢慢喂进静平的口中,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看到了静平咽喉的蠕动,这说明她在吞咽食物。
无闻道长吩咐无极拿来毛巾和一盆凉水,他将毛巾湿水后稍微拧干,然后折叠好搭在静平的额头上。
“队长,她的手动了。”左向东指着静平的左手的手指道。
用不着看静平的手指了,因为静平慢慢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她的脸色惨白异常,用“形容枯槁”来描述此时的静平,一点都不为过。
尚文君将静平的长发往耳朵后面理了理,大家看到,在静平的右太阳穴的上方……靠近鬓角的地方有一块蚕豆大小的疤痕。
在陈杰和韩玲玲的印象中,出家之前的练洛丹的额头上不曾有过疤痕。
清水从陈杰和韩玲玲的眼神中看到了疑惑:“静平额头上这个疤痕是撞墙后留下来。”
韩玲玲喂了几口鸡蛋羹之后,静平的吞咽速度慢慢加快了,大概是长时间没有进食和生病的缘故,静平的眼窝深陷,颧骨凸出。
陈杰试图在静平的脸上寻找储藏在他记忆中的影子,但没有找到,如同一片被风雨摧残,零落在地上,粘上尘泥的花瓣,失去了所有的美丽……连美丽的影子都没有了……在陈杰的印象中,练洛丹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
一眨眼的功夫,静平就将一碗鸡蛋羹吃下去了。
“把碗递给我。”清水望着无极和另一碗鸡蛋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