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娇是一个人回来的吗?”
“是一个人。”
“她说话的口音有没有变呢?”
“我问了,陈天娇话不多,口音没有多大变化。”
人不管走到哪里,他的口音会发生一些变化,但乡音是不会改变的。
“她的穿着怎么样?”
“非常时髦。她回来的时候,还给嫂子兰仁远带了一件旗袍。”
赵师傅曾经提到过一件旗袍,那件旗袍出自上海老字号服装店“宏祥源”。
“你见到那件旗袍了吗?”
女人天性喜欢时髦的衣服,更何况林凤艳是开服装店的呢。
“我看了,是上海‘宏祥源’做的衣服——只要是上海的衣服,我都要多看几眼,上海的衣服比较好卖。”
这就更巧了。
韩玲玲站起身,走到客厅的门口,院门响了,严建华和左向东冲进院子。
严建华和左向东来的正是时候。
左向东从皮包里面拿出复印好的模拟画像,抽出一张递给了欧阳平——这是一张女人的模拟画像。
欧阳平将模拟画像展开,平放在茶几上:“林凤艳,你看看这张模拟画像。”
林凤艳认真仔细看了一会,然后道:“很像陈天娇的脸型,但我不敢说她就是陈天娇,要不这样吧!我领你们到兰仁远家去,她应该能认出来。要去,现在就得去,那陈天硕是一个幽灵,指不定什么时候从哪里冒出来。”
欧阳平站起身:“走,辛苦你陪我们走一趟。”
除了让兰仁远辨认一下模拟照片,欧阳平还想看看那件非常特别的旗袍。
一行走出“无常巷”,左拐向东,走出中和街的东街口,然后一路向东南而去。
半个小时左右,林凤艳走进一扇门,门内是一个大院子,院子里面住着很多户人家。一条仄仄的弯弯曲曲的小路一直伸到院子的深处。
不一会,林凤艳在一户人家的门前停了下来。
门虚掩着,林凤艳轻轻推开门。
门内是一个很小的院子,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正坐在小板凳上洗衣服。
“姐,你是不是落下什么东西了。他们是——”兰仁远看到了站在林凤艳后面的欧阳平和刘大羽。
“他们是市公安局的人,他们正在调查“无常巷”的案子,想跟你了解一点情况。”
“‘无常巷’的案子?莫不是和天娇有关系?你走了以后,我才缓过神来,无缘无故的,你大老远的跑来打听天娇的事情。”
“快让同志们进屋坐啊!”
“哦,请进——请进屋坐。”
欧阳平拿出女人的模拟画像,递给兰仁远:“大嫂,你看看这张模拟画像。这个女人像不像陈天娇?”
兰仁远仔细端详了好一会,然后摇摇头:“头发差不多,但有三个人地方不对,陈天娇的脸比她要宽一些,下巴也没有这么尖,这个女人的颧骨比陈天娇高很多。”
看欧阳平一行有些失望,兰仁远站起身:“你们等一下,我拿相册给你们看。”
不一会,兰仁远从卧室里面拿出一本相册,打开到其中一页,里面有三张同一个女人的照片,一张照片是在上海外滩照的,一张是在东方明珠照的,还有一张是在花园里面照的。
“一九八九年,她回来的时候,她留下了这三张照片。”
欧阳平将三张照片和模拟画像进行了比对,兰仁远说的不错,照片和模拟画像确实不是同一个人。”
欧阳平还看了看那件旗袍。
“这是陈天娇带给我的礼物,她说这是上海‘宏祥源’做的衣服。我一直没有穿,咱们这里还没有开放到那种程度。”
确实是一种巧合,生活在上海的女人,喜欢穿“宏祥源”的衣服,这应属正常。
欧阳平仍不死心:“大嫂,有一句话,我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你们是在办案子,你们想问什么就问什么,我虽然没有多少文化,但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我也知道你们想问什么。”
“感谢你的支持。”
“你们来找我,一定是听说了我和车仁贵的事情,”兰仁远望了望林凤艳,“这件事情,我男人也知道,所以,我也用不着藏着掖着了。表姐也不是外人,只要你们不说出去,我愿意毫不隐瞒地告诉你们。”
“这——请放心,保护当事人的隐私,也是我们的责任。”
“我男人是绝对不会杀害车仁贵的。”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