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是做什么——你们这是做什么?”王洪宝一边说,一边挣扎,他试图挣脱掉陈杰的左手。
左向东和庞飞腾一左一右,用双手牢牢地控制住王洪宝双臂。陈杰趁势将手铐的另一头戴在了王洪宝的右手腕上。
“你们是什么人?钱和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王洪宝望着钱和平道。
这时候,从楼下冲上来两男一女三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他一边捋衣袖,一边大声道:“你们怎么随便抓人啊!你们赶快放了我舅舅,要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甘雨蒙果然是王洪宝的外甥。
“我是市公安局的,我们在执行公务,请不要干扰我们执行公务。”庞飞腾大声道,同时从口袋里面掏出警官证在王洪宝的眼前亮了一下。
陈杰则从腰上拔出手枪,是时候拔出手枪了,因为甘雨蒙已经抓住了陈杰的衣领,他的力气很大,陈杰衣领上的纽扣掉落在地上。
“雨蒙,你把手松开,你不要担心,咱们白天未做亏心事,夜晚不怕鬼敲门。”啦蛤蟆垫床腿,王洪宝死撑活挨,他说话的声音并不高,可以看出,他的心里素质不同于常人,听他下面的话,更是这样,“警察同志,你们抓我,总该有点理由吧!最起码,应该履行一下手续吧——哪有像你们这样抓人的?”
王洪宝所谓的手续应该是指逮捕证。
刘大羽不是吃素的,他从皮包里面拿出一张逮捕证,打开来,在王洪宝的面前亮了十几秒钟:“王老板,你所说的手续是不是这个?”
笔者借这个机会补充交代一下,昨天晚上临睡觉之前,刘大羽就将逮捕证准备好了。刘大羽是一个心思细密,行事严谨的人。
王洪宝的双眼本能地在逮捕证上扫了一下,笔者可以肯定,王洪宝并没有看清楚逮捕证上的内容。
逮捕证是准备好了,但逮捕对象的名字,刘大羽没有写,大家都知道,王洪宝已经遇害,凶手姓甚名谁,我们都不知道,他本该姓王,但他不姓王,他出生之后就被父母送给别人家抚养了。
“王洪宝”可能也没有注意到,逮捕证下方的落款是荆南市公安局。
刘大羽用调侃的口吻道:“逮捕证,我们是带来了,但你的名字,我们没有写上去,因为到目前为止,我们还不知道你姓甚名谁?”
“你真会说笑话,不知道我姓甚名谁,你们就跑来抓我——你们凭——凭什么?”
“凭什么?你难道没有看见这张逮捕证下面的落款吗?你再仔细看一下,以你的智商,你应该知道我们是从荆南来的。为了找到你,我们可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啊!”
“你别那么多废话,我没工夫跟你闲扯,你们把话说清楚了,不说清楚,我今天是不会跟你们走的。”王洪宝一副有恃无恐的嘴脸。
“说,你叫什么名字——说出你的真实姓名。”
“钱和平,你告诉他们我姓甚名谁?”
钱和平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势,他傻不愣愣站在办公室的门口。
“上次到山城来,你们就知道我姓甚名谁,一转眼的功夫,你们就不认识我了——你们的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
“王洪宝所有的表演都在证明一件事情:我就是王洪宝——你们一定是弄错了。
“上次,我们是奔王洪宝来的,但事实证明,真正的王洪宝已经不在人世了。”
“我——我越来越听不懂你们的话了。雨蒙,你过来,办公桌右边——你把最上边的抽屉打开,把我的身份证拿给他们看——在那个黑色小皮包里面。”
不用猜,“王洪宝”所说的身份证应该是王洪宝的身份证。
甘雨蒙被陈杰手中的枪震住了,他望了望陈杰,又望了望庞飞腾。
庞飞腾让到刘大羽的旁边,让出一条路来。
甘雨蒙抖抖索索、战战兢兢地走进办公室,绕到“王洪宝”的身后,打开右边第一个抽屉,拿出一个黑色的手抓包,打开手抓包,从里面找出一张身份证。
刘大羽从甘雨蒙的手上接过身份证和庞飞腾看了看,果然就是王洪宝那张身份证,同志们在重庆市电讯局见过这张身份证的复印件。
“我‘王洪宝’可以协助你们的调查,但你们总该把话说清楚吧!没来由的,你们就把我抓起来了,这是不是太不严肃——太不慎重了?”
刘大羽嘴角掠过一丝冷笑,在这种时候,“王洪宝”还在故作镇静,巧言令色:“这是你的身份证?”
“这还能有假?身份证在你的手上,人站在你的面前。”
“这张身份证的主人——王洪宝已经在今年七月二十八号夜里面遇害了,遇害的地点在荆南市十三营马婆婆庵。你只是一个冒牌货。”
“笑话,你们看仔细了,有这样的冒牌货吗?你们说我遇害了,可我好端端地站在你们的面前,你们刚才提到的十三营马婆婆庵,我离开荆南的时候就在十三营做家具生意,借住在马婆婆庵——临走的时候,我还捐了两千块钱给寺院。你们说我遇害了——死了。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简直是乱弹琴,我王洪宝活的好好的,你们却咒我死了。你们的玩笑是不是开得太大了?”
“今年九月二十七日,工人在秦淮河清淤的时候,在秦淮河里发现了一具无头尸,之后,我们又在马婆婆庵三楼禅房的地板上提取到一些血样,我们还在禅床的席子上找到了五根头发,经过DMA鉴定,和王洪宝属于同一个人。案子已经真相大白,你就不要在这里演戏了。”是该抖点料,亮一两张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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