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平举起话筒:“霍永强,让你的人马上退到一边去,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
霍永强将抽了一半的香烟扔到地上,然后极不情愿道:“娘,你们都退到一边去吧!大姑,永美,永丽,你们把娘搀到一边去。”
七八个男人散开了,但十几个女人还没有散开的意思,她们望着瘫坐在墓碑后面,背靠墓碑的蔡文英——好像在等蔡文英发话。
一分钟以后,蔡文英哑着嗓子道:“都散去吧——散去吧!”蔡文英一边說,一边朝十几个女人摆摆手。蔡文英还算识相,眼看大势已去,回天无力,只得认怂。
两个女人架着蔡文英,在十几个女人的簇拥下退到一边去了。蔡文英头发散乱,头发上还沾着几片枯黄的冬青树叶,她的身上,尤其是膝盖处,沾着很多泥土。
“乡亲们,你们都回去忙自己的事情去吧!”霍永强大声道,他好像不希望让乡亲们看到挖坟开棺的结果。
“回去吧!大家都回去吧!”蔡文英似乎也不希望乡亲们留在挖坟开棺的现场。
有些人转身准备离开。结果被欧阳平叫住了:“乡亲们,你们可以留在这里给我们做一个见证。我们曾经答应过霍家,我们一定会按照当地的风俗习惯挖坟开棺,你们放心,只要你们不干扰我们的工作,我们绝不会为难你们。今天,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霍家人撺掇怂恿你们到墓地来,是想借助于你们的力量干扰我们挖坟开棺,因为,在霍鹏举的棺材里面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如果我们没有猜错的话,霍鹏举的棺材里面很可能什么都没有,如果有的话,那也是一具别人的尸骸。”欧阳平一边说,一边走到壮汉的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壮汉低着头。两个警察站在左右两边控制着他的胳膊。
“报上你的姓名。”
“我叫霍永年。”
白知秋曾经提到过这个人——果然不同凡响。
“你和霍家是什么关系?”
“我和霍永强是堂兄弟。”
“你喝酒了?”欧阳平闻到了一股很浓的酒气,霍永年的脸上全是汗,鼻头和眼圈通红。这会儿,他的酒也该醒了。
霍永年做沉默状。
“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吗?”
“警察同志,我错了。”
“你错在哪里?”
“我犯了妨碍公务罪,我还持枪威胁警察。”
“算你识相。谁给你喝的酒?”
霍永年抬起头,斜了一眼霍永乐。
“是霍永乐给你喝的酒?”
霍永年点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