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他——他——死——死了——他死了。”
“芮和平的尸体在什么地方?”
“在——在玉——玉米地,电——电线杆的南边。”
正如纸条上所显示的,芮和平的尸体被埋在玉米地电线杆南边五步远的地方。
”凶手是谁?“
老人再次用毛巾捂住了自己的脸,她的双手颤抖的很厉害。想让她说出女儿的名字,确实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杀害芮和平的凶手是谁?”陈杰前倾身体,压低声音,放慢语速道。
“你——你们——不是已——已经知道了吗?”老人还是不愿意说出女儿周迎梅的名字。
“老人家,我们要听到您亲口说出来。”
老人犹豫片刻之后,终于从嘴巴里面挤出十五个字来:“我女儿迎梅,还有那该死的杨——杨书记。”说完之后,老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句话可是老人攒足了所有的力气才说出来的。
“杀害芮和平的地点在什么地方?”
“在——在豆——豆腐坊。”
豆腐坊果然是第一现场。
“您是怎么知道的呢?”
“是——是老头子跟——跟我说的,老头子看——看见他们俩把——把和平的尸体拉——拉到山芋地。”
“山芋地?”
“欧阳队长,是这样的,后面那块玉米地去年种的是山芋,山芋收完之后,今年春天正好接上种玉米。去年十二月中旬收的山芋,刚起过山芋,土是新的,挖一个坑,埋一个人,再把土填平,谁都不会在意。”周队长道。
六点四十五分,三三两两的孩子背着书包从周队长家院门前经过。不一会,陈杰和李文化看到了周小桃、周小军和周小芹也走了过去。一分钟以后,周队长的老伴也走进了院门。望着三个孩子从院门前一闪而过的身影,陈杰的心里酸酸的。
这就是老两口经常到玉米地去烧纸钱的原因。周小桃提供的情况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周迎梅很会选地方啊,那块山芋地和玉米地,从来都不曾荒废过,不是栽山芋,就是种玉米,在栽山芋前,用犁犁出一条条突起的田垄,田垄与田垄之间的沟不过三十公分左右深,刨山芋有两种方式,一种是用钉耙刨,一种是用犁犁,不论是用钉耙刨还是用犁犁,都不会太深,所以,钉耙和犁永远都不会触碰到埋在下面的尸体。种玉米之前,用犁将地翻一遍,其深度顶多二十公分左右,所以,只要将尸体埋的稍微深一点,芮和平的尸体就不会被发现。从刨完山芋到种上玉米,之间相隔时间也非常短,所以,那块地大部分时间都被植物覆盖着——有植物覆盖,尸体就更不容易被发现。周迎梅家紧靠山芋地和玉米地,她对那块地的情况是非常熟悉的,在那块地里挖坑,比在其它地方挖坑轻松容易。关键是那里紧靠树林,距离豆腐坊又不远。
“您刚才说您的老伴看到周迎梅和杨振宇将芮和平的尸体拉到山芋地挖坑埋了,他们是用什么东西拉的呢?”陈杰想到了戗在豆腐坊外面的板车和放在豆腐坊里面的车轱辘。
“用——用板车。”
“就是放在豆腐坊外面的板车吗?”
“是的。”
敢情那辆板车不仅可以到七村八庄去买豆腐,还可以用来拖运尸体。
“您还能记得芮和平遇害是在什么时候吗?”
“是——是在十二月——二十五号的夜里。”
“十二月二十五号的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头子只——只知道迎梅和杨——姓杨的把和平——把和平的尸体埋——埋在了山芋地,别的什么都——都不知道,老头子只看见了这些。二十三号的夜里,老头子倒是看见他们夫妻俩吵架来着。”老人的心情平稳了许多,语言连贯了许多,停顿的地方渐渐变少了。
“二十三号的晚上,芮和平和周迎梅是在什么地方吵架的呢?”
“在——在豆腐坊。过去,我们从——从未见过他们夫妻俩吵过架。”
“当时是什么情形呢?”
“和平用裤带在迎梅的身上使劲抽,身上抽出了很多条血痕。”
“您的老伴制止了吗?”
“没有。”
“既然您的老伴看见了,为什么不出面制止呢?”
“不好制止。”
“为什么?”
“老头子没脸制止。”
“为什么?”
“错在女儿迎梅的身上,我们老两口也是有责任的,养不教父之过,自己的女儿不争气,迎梅做了伤风败俗、有辱门风的、让我们抬不起头来的事情,我们都不知道自己的老脸往哪儿搁,怎么会有脸去制止女婿教训自己的女儿呢?我们是有愧的。老头子想,让和平教训一下迎梅,说不定是一件好事,我女婿和平太软弱,太老实,要不然,迎梅也不会那么放肆。如果和平狠一点,凶一点,迎梅也不会走的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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