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听得那几个金仙的话,有些糊涂,既以为他们是危言耸听,又觉得其中未没有什么猫腻。一再强求,那金仙终于道:“天下间唯一一个不能招惹的圣人就是清虚道人,他有一个外号,名叫无良天尊。他的名字太响了,千万冒犯不得。得罪了别的圣人,他们兴许不会和您一般见识,但碰到了他,端的是不死不休,不将你折腾个好歹,绝不收手。”
孔子心中一动,不想天界还有这等人物,他心中不由得多了丝见一见这个有意思的圣人的心思。
那金仙方才说完,忽听得一人低声嗤笑道:“你这人有趣得紧,难不成我就这么让人畏惧?此处好容易多了一个圣人,你居然这么编排我,这分明是坏我的名声。昊天帝却也不是好人,派了你们这些长了老婆舌的家伙,委实可恶得紧,如此,却饶你们不得。”
那几个金仙听得这般动静,不禁吃了一惊,一个个面色大变,有那反应快的,真个是动如脱兔,快若闪电,便要逃跑。
孔子听了那几句话,也吃了一惊,眼中惊讶之意愈发浓了,他手中也无甚么法宝兵器,只有一卷春秋竹简,一只刀笔,除了这两件东西,再无别的常物。他也不说什么,只是将这两件东西攥得紧紧地。
他看得分明,只见一道金光横扫而过,那些没动的金仙全然无事情,而那些飞腾奔逃的金仙则吃了大亏,被金光扫中之后,顷刻间化为齑粉。连元神都不曾剩下。连轮回都不曾堕得。
李随云此时方才显出身形,但见他以身白袍,长袖飘飘,,双眼如电,右手抚着一根青翠欲滴的竹杖,左手托着一个淡黄色的小钟,信步前行,整个人走在天空中,就和走在平地上一般轻松惬意。
孔子的瞳孔一下子缩紧了,眼中不期然的多了丝羡慕之色,他虽然也会腾云驾雾,但因为对自身的力量还不熟悉,根本不可能像对方这么轻松。不过他知道,这一切都建立在没有人算计他的前提下。
李随云仔细的打量了孔子一番,眼中既有笑意,又有感慨,更多的则是无奈。他就这么直勾勾的打量着孔子,真有点肆无忌惮的感觉。
孔子被李随云看得有点忍耐不住,过得片刻,冷静的道:“您便是他们所说的清虚圣人吗?如此算来,您该是我的前辈了。”
李随云连连摆手,笑着道:“莫如此,莫如此,千万莫拉关系,我们成圣之人,彼此的关系都是平等的,哪里有什么前辈晚辈的说法。再说你若真和我拉上关系,一会我又如何舍得下手?”
孔子亦愣,微微沉吟,这才恭敬的道:“恕我愚昧,却不知道道兄要下什么手,还望明言。”
李随云看了一眼周围那些噤若寒蝉的金仙,淡淡的道:“自然要下手与你了解这段因果了,若非如此,我何必费这么大的气力,专程赶过来?”
孔子心中惊疑更盛,微一犹豫,点头道:“不知道我和情虚圣人结下了甚么因果,还请圣人明言,以解我心中之惑。”
李随云面带笑容,摇头叹道:“你让我怎么说才好,实话告诉你,我是专门为了你的性命而来。若非如此,我也不至于专程跑这么远,手头的事情没完便赶了过来。”
孔子愕然相对,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没有说出来。旁边有一个金仙看不过眼,上前一步,低喝道:“清虚圣人,您莫要开玩笑,孔圣人乃是天帝的贵客,您怎可如此说!”
李随云轻轻笑了笑,反问道:“那我该如何说?昊天帝市你们的天帝,却管不得圣人的事。我们圣人之间的恩怨,自然由我们自己来处理。”说罢,看向孔子,露齿一笑。
孔子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道:“清虚圣人,不知道我何处得罪了你,你居然要置我于死地,还请你让我死个明白。”
李随云轻轻一笑道:“我和你没有一丁点的仇怨,我和你神交已久,如果不是因为你门下的弟子太不成器,我倒真想和你做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