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千刀发出那声将被冥山鬼使葛进林蛟嘲笑半辈子的求救之后,离他最近的林蛟并没有要救他的想法,事实上此时的柳知返就像一只发狂的蛟龙,更何况妖兽之王紫尧可比蛟龙强大多了,挡在他前面的一切都将被他的彪皇诀撕成粉碎。
林蛟如果救他,只能是自己当诱饵将柳知返引开,她是不会做如此愚蠢的决定的。
不仅见死不救林蛟还娇笑道,“这精壮的野兽比我见过的任何男人都勇猛,我真想尝尝他的味道,不过这种情况下,谁挡着它谁都要死,我林蛟好不容易从那个阴暗无光的地方被师父拯救出来,可不想形神俱灭,你自求多福吧。”
王千刀愤恨怨毒道,“林蛟,你见死不救----”他此时对林蛟的恨意反倒比对柳知返更强。
就在柳知返口中的金色光球喷出来的一瞬间,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王千刀面前,手中一柄骨剑横在面前,身上一股强大而玄奥的剑意让他仿佛和剑融为了一体,人既剑,剑既人,人剑合一!
“玉溪神剑诀!人剑合一,苍龙破!”
只见他手中骨剑爆出一股强大的红色剑气,剑气涛涛,劈山断海,剑气莽莽,化作一条红色的苍龙嘶吼声中击向柳知返吐出的金色光球。
王千刀被人救下,心中落定但也不由心有余悸,再无半点儿张狂,看着面前高大身影,他语气复杂,“殷老大------”
轰然一声中,红色剑气化作的苍龙被金色光球一举击溃,嘶吟一声苍龙消散,但光球也减小了一半,继续向着王千刀击去。
“想不到连苍龙破都斩不去这一口彪皇吐息,果然是上古妖兽之王的力量----”
殷厉神色凝重,再次出剑,“琼华剑式,‘断天门’”骨剑击出一式凌厉猛烈的剑光,将最后的金色彪皇诀光球击碎。
殷厉之前抽出自己的脊椎骨,重新炼成一柄骨剑,而他的脊椎竟然自己重新生长,不仅如此之前被柳知返一爪击断的肋骨也愈合完好如初,不知用了什么力量。
原来冥山鬼使使用的法宝都是用自己的骨头炼成,不仅心意相通,而且就算被毁去只要耗费一些修为,还能重新炼出,这等诡异的手段恐怕也只有神秘的冥山派才有,就连一直以神秘诡异著称的影月宗怕是也无此般手段。
殷厉面对着柳知返,和他面对面,神色凝重,柳知返的顽强大大超出他的预料,他仰头朝上面看了一眼,眉头紧锁,自己布置在上面的阵法恐怕也快要被那些高手破去了,如果等万剑宗和司徒氏那些人下来,到时候还没收拾了这妖化少年,那师尊交给的任务怕是要横生波折!
他沉吟了一下,脸上渐渐涌起一股果决,心中暗想看来只有将师父交给自己的东西提前用了,他双手忽然扯住自己的衣服,撕开了前襟,露出一张满是黑毛的胸膛。
王千刀等人面露惊色,林蛟震撼地喃喃道,“殷老大要用那个力量了?那个力量不是留着对付剑一和司徒雨施他们吗?”
王千刀叹道,“这柳知返彪皇诀太过强大,殷老大只能提前用了。”
葛进不屑哼了一声,“说到底还是你们太过废物,要是你们哪怕能有一点儿实力,殷老大也不会被逼到这个份儿上!”
林蛟怒道,“你好意思说,你不也被撕去一条胳膊---”
“哼哼!”葛进冷笑一声,“我那条胳膊可是在那小子身上留下一道伤痕,反观你们,一个躲在一旁不敢靠近,另一个更是丢人现眼,居然喊着求救,要不是那小子现在形同野兽不通人语,恐怕某人都要求饶了吧!”
柳知返敏锐的野兽本能也感觉到了殷厉此时的不同,他能够感受到一股让他所憎恨的力量正在殷厉的胸膛中滋生,那股让他厌憎的邪异气息,似乎在久远的记忆当中,曾经无比熟悉。
他张开嘴露出锋利的獠牙,发出警惕的低吼!
易统峰脸上裹着自己衣服上撕下来的布,只露出一双眼睛,躲在白色巨树的一根大树根后面,警惕地观望形势,身后鹤白翎躺在巨树根上,呼吸微弱,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易统峰已经用尽了自己的手段,才勉强将她的伤势控制住,但如果不进一步治疗,迟早她都过不去这一道坎儿。
司徒月婵此时已经冷静下来,并没有吵着要去帮柳知返,此时的形势在她心里恨清楚,虽然不清楚柳知返此时的具体情况,但现在明显柳知返占据优势,只是他身上发生的变化让司徒月婵心中隐忧,她刻意不去想柳知返这种变化可能造成的后果。
她害怕自己得出柳知返永远都不会变回来这种结论,虽然这是最可能的结局。
上古妖兽之王的意识何等庞大顽强,司徒氏以历代家主和强者的魂魄修为镇压了万年都没能完全将其泯灭,柳知返一旦被他掌控了身体,焉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从来不曾迷茫过的司徒月婵,此时靠着树根背对着柳知返坐着,一言不发,表情茫然。
易统峰也叹气连连,一边不住的抱怨,“可惜呀可惜,柳兄弟这一次算是栽了,可惜了能和我齐名的丹道奇才,难道就这般陨落在此?当真是丹道界的不幸-----不知道辰元子大师给他的那本儿丹谱被他藏在什么地方了----”
他的扇子啪啪敲打着自己的手心,“当初我就说不要来这里,可你们非要死要活来着守御圣器的碎片,何苦来哉?来就来吧,还非要从死海下面穿过,要穿越死海就安安静静地走吧,看见个骨洞非要进来看看!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说什么受到神秘呼唤,我怎么就没听到任何声音-----”
听着他的唠叨和抱怨,司徒月婵竟然一言不发,脸上也看不见愤怒或者厌憎,她好像呆住了的木偶般对外界没有反应!”
易统峰眼睛斜了一眼,见司徒月婵呆呆的样子,不由脸色垮了下来,蹲在她面前解下自己脸上包着的布,露出一张大花脸,上面好几道被挠出的血痕。
“你看你给我挠的----我说司徒大小姐,你倒是说句话呀,我说柳知返坏话哎----我说你坏话哎---你不生气?”
司徒月婵这个样子也让易统峰感到不安,心中更加没底,现在司徒月婵是他能活着离开这里唯一的指望,要是她也没办法了,自己恐怕只能跪下向那个要杀自己的女人求饶了!
好在向一个长得还不错的女人跪下求饶也并不是太难以接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