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你还吃啊?”我摸了摸小家伙吃的圆滚滚的小肚子,哭笑不得地问。
“好吃,囡囡还要吃!”小家伙吃的嘴上油光光的,站在凳子上,左手一个小叉,右手一个勺子,跟三戒一起在锅里捞啊捞的抢东西吃。
“好了,再吃肚皮要胀破了,去玩会,一会要睡觉了!”我扯过一张纸,给她擦了擦嘴,把她放到地上。
我们人太多,姥爷家做饭有些做不过来,于是姥爷就在附近的饭店给我们订了饭菜,送到家里的。农村里的小饭店,都是些附近村庄有名的厨子掌勺,味道好,分量足,很是不错。
只不过,我们在小影家折腾了半天,晚上回来的太晚,家里在饭店里订的饭菜都凉了,我索性就从三舅家弄了口锅,通上电,把一堆剩菜倒在一起,来了个东北乱炖,味道却出乎意料的好。
记得小时候,我爸每次帮人张罗白事,回来都会带来一盆酒席上的剩菜,里面牛肉、鸡、鱼、肘子、肚丝、蔬菜几乎什么都有,回到家也不讲究,直接放到一起热一热,那香味能把老洋和阿文两熊孩子馋的直流口水,每次都死皮赖脸地在我家蹭饭,家里大人过来拎着耳朵,都拉不走。
这种吃法,或许有人说很不上档次,有钱人甚至看都不看,觉得像是猪食一样。但他们不知道,我们吃的就是一个味道,吃的就是一个热闹,大冷的天,温上一瓶酒,来上这么一锅乱炖,捞到什么吃什么,不时还有惊喜出现,这种快乐,却是冷冰冰的红酒西餐体会不了的。
我、阿文、老洋、马冲、三戒都吃了不少,也喝了不少,醉醺醺的,往床上一躺,就睡了过去。
睡了三四个小时,酒劲下去了不少,我隐约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扯我的被子,我闭着眼睛问道:“怎么了,囡囡?”
小家伙没有回答我,回答我的是我熟悉的低沉狗叫。
我脑袋有些蒙,在床上躺着愣了几秒,心里却突然一惊,一个念头闪过,难道狐王岭上的那位下来了?
我猛的坐起身来,低声问道:“怎么了,小强?”
小强却没有我想象中的急躁,而是很平静地看了我一眼,跑到门前,然后停下里回头看着我。
这下我看明白了,这家伙是想引我出去,它似乎发现了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阿文他们几个都喝了不少酒,我推了几下,只有喝的较少的三戒睁开了眼睛,其他的吧唧几下嘴,又睡了过去。看小强的表现,应该不是什么大事,算了,就我和三戒两个过去看看吧!
见三戒穿好了衣服,我一挥手,两个人猫着腰走了出去。
月夜下,出门,转弯,一路小巷。
小强带的路,居然是小影家,这让我心中不由一沉。
三戒打了哈欠:“老周,难道我们走之后,那蝎子精和黑狼精又杀了个回马枪?”
“不会吧,先派黑狼精来作怪,然后再亲自出场解决,我想这伙妖人除了赚钱赚名气,更重要的是弄点生气提高道行。你说为了点生气,他们都这么偷偷摸摸的,这回马枪会不会太高调了?”
“那也不难解释啊,人家之前火的不要不要的,咱们搞这一回,就把人名声搞的臭烘烘的,只怕以后都没人上门了!嘿,也不对,弄不好有人相信咱们,相信被他们救了的人会折损寿命,脾气一起,拎着板砖就找上门去算后账呢!”三戒嘿嘿笑着。
我俩一边信口扯着打发睡意,一边警惕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小影家的院门,居然是敞开的,虽说墙被马冲弄了两个大洞,但也没必要大半夜的敞着院门,何况这两个洞口,都被门板挡了起来,那开着院门,就更说不通了,除非有人进去,或者,有人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