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跃对这个状元张謇十分感兴趣,因为张謇在民国历史上十分有名,他是中国的实业救国大家,他的一生几经沉浮创办了二十几个事业集团,财富最多时企业总价值相当于半个江苏省的年收入。让人感动的是,张謇用这些企业赚来的钱在江苏、浙江、上海等地创办了370所学校,这其中包括了中国第一所纺织大学即后世有名的上海市东华大学的前身中国纺织大学。
此外他在吴长庆的军中担任随军幕僚的时候,因朝鲜发生壬午兵变,帮助吴长庆写了《壬午事略》等文章上报朝廷,得到了潘祖荫和翁同龢的大力肯定。张謇甚至日本人的狼子野心,所以对日的态度是非常强硬的,受到很多军队军官的推崇,袁世凯也对张謇非常尊重。
在民国时期,张謇因袁世凯的邀请曾经出任过中华民国工商部长,大力推动发展中国的实业,为北洋政府的黄金十年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甚至北伐时期,无论是北洋军南下和革命军北伐,在路过张謇所在的江苏南通的时候,处于对张謇的尊重,两个军队均绕道而行,避免了战火燃烧到南通。不过张謇最终因为他的纺织集团受到日本纺织业的冲击,他的大生纺织厂最终被迫关门,在失望和无奈中,张謇最终病逝。张謇病逝之后,南通城万人空巷,送葬队伍排了十几里之长,比起五十年后的十里长街送总理还要壮观。
但是显然现在曹跃和这个状元倒是没什么话题聊,还是张謇主动聊起来西北战事来,说西北战局关乎全国此番虽然平定,但西北反反复复无不断战乱,连累的朝廷每年都要花大力气治理西北,朝廷财力日渐消耗,于国于民都不利。
曹跃点头赞道:“西北之乱,的确很是滋扰朝廷。”随后他忽然自信一笑,道:“不过,在我看来,西北之乱不足为虑。”
“将军为何这么说?”张謇难以相信这个口出狂言的人就是平定了甘肃之乱的曹二郎,要么他是有绝对的自信,要么他就是一个妄人。
曹跃道:“我这么说好像是把几任皇帝都给得罪了,不过我还是要说,西北之乱很简单,就一个字闹的:穷!西北为什么闹?还是因为穷。西北地区干旱,庄稼的产量低,养不活那么多人,要么自己饿死,要么别人饿死,就这么简单。西北和河北还不一样,河北地区直隶山东热河,起码土地没有收成可以跑关里,跑去满洲,从光绪元年开始逐渐开关放人了,饥民可以闯关东。可是西北不行,西北饥民往西是更加干旱的新疆,往南是昆仑山,往东是河南山西,人口更多,往北则是蒙古王爷的领地,不允许民众开垦,所以只能铤而走险了。”
张謇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笑道:“你看如何让西北富裕起来?”
曹跃道:“要是有张翰林这样的人在西北,带动西北实业发展,西北饥民进了工厂做工,少了许多活不下去的人,哪里还有什么战乱。西北少了你张謇啊。”
张謇一阵苦笑,摇头道:“将军说来说去,倒是把我绕进去了。”
曹跃哈哈大笑。
等了一会儿,翁同龢和李鸿章谈完了,他只是淡淡地看了看曹跃,并没有过多的和曹跃大交道,大概也知道曹跃倒向了后党,没有什么结交的必要了。倒是荣禄在翁同龢走之后,看着翁同龢的背影冷冷地说:“狂妄老夫,不知天高地厚,不日定有你好看。”
可曹跃还是无所事事,上面既没有任务,也没有让他走,兵部还好吃好喝地招待着他们。曹跃只好回到西大营对手下这两千骑兵狠狠地进行操练,把剩余的精力发泄在校场之上。
大年夜这一天,曹跃接到了皇帝的邀请,去宫中赴宴,与此同时还有一位礼部的主事来教曹跃规矩。
清朝的规矩是完全继承了明朝,而且清朝的来由也是来自于明朝,原本他们只是明朝的一个番邦属地,甚至还不如朝鲜的地位,明朝从来没有将清朝的前身后金当做一个国家。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部落,在收编了周遭部落,编成满汉蒙八旗军队之后,以二十万的军队趁机夺取天下。但中国太大了,满清帝国建立之后,为了能够稳固统治,采取了重用汉人读书人,推崇儒家文化,尊炎黄二帝为祖先的一系列主动融入中华文化政策,最终使得清朝稳稳固固地历经了二百多年。而清朝的礼仪,则是继承了大明朝的礼仪,并融合了满族的一部分礼仪。
所以曹跃在学习礼仪的过程之中,反倒是饶有兴趣地问起来每个动作的规矩以及意义,倒像是一个乖乖的学生一般。那负责教授曹跃礼仪的老师也是翰林出身,叫做韦正来,是山东人曲阜人,来自于儒家文化发源地,自然是从小就学习了礼仪方面的规矩了。
恰好一个愿意学,一个愿意教,两人学得快教得好,很快就基本上掌握了宫廷的礼仪。但韦翰林说宫廷礼仪不单单是行为动作,还包括吃穿住行言,完整的礼仪需要几年的时间学习,别看八旗子弟看起来一个个爱玩爱闹没个正行,但是到了正式场合人家的礼仪规矩倒是做足了,绝对不会在重大场合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