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啊,衣服好紧,难受死了,一个上午都憋着气,腰都要勒断了。”水瑟越说越是委屈,最后干脆把鞋子甩了出去,也爬上了躺椅,抱着衍溆抱怨,衍溆也不说话,静静听她说着,水瑟开始还唠叨个没完,越到后面,自己都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含含糊糊,眼皮也是越发的沉重,不到片刻,竟然就这么睡过去了,而且睡的无比踏实!
睡梦中就觉呼吸困难,水瑟闭紧双眼,肺部疼痛,一个挣扎清醒过来,却见衍溆捏着自己的鼻子,眼眸隐隐透笑,颇有点恶作剧的感觉,水瑟本欲发作,却见他抬起另一只手放于唇边,水瑟不得不竖起耳朵静听,窗外似乎有什么东西逼近,除了枫叶沙沙作响外,还有滑地的声音,水瑟料想现在也不会有仆人经过,基本都在前院或者院外招呼宾客,再说自己的卧房让沁绾吩咐过,不允许别人来打扰,那么此刻这个怪声就值得探究了。
虽然是衍溆发现异常才用捏鼻子的方法让自己苏醒,可刚才憋气的难受感依旧让水瑟报复性的俯身咬了他一口,随后提裙下地,悄悄披上袄衫,侧身贴在门上,听那动静,可听了半天,毫无反应,连水瑟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刚才睡糊涂了,出现了幻听。
水瑟也不死心,手指一顶,一条小蛇张开两颗稚嫩的毒牙,往那木门上就是一口,少少的硫酸却让门上透出一个小洞,如同门镜一般,水瑟半闭一眼,从洞里往外望去,却无人影,刚要纳闷抽身思量,却见一条长长的黑色阴影从眼底溜过,水瑟顿时往后仰头,倒吸一口凉气,这黑影如此熟悉,想要忘记都是很难,可为何出现在木族之内,又是如何进入的,却不得而知。
水瑟蹑手蹑脚回到衍溆身边,在衍溆耳边压低声音道:“我怕是有外族人进来了,你在房里不要出声,我去把她引开。”衍溆不语,却一把抓住水瑟不肯松手,水瑟心底一暖又道:“放心,是不入流的小角色,我把她引到院外去,不能吓着族人,很快就解决了,不用担心我。”衍溆捏着水瑟的手,没有动作,水瑟也不再多说,过了一会儿衍溆才放开手,还顺势拍了两下,水瑟勾起嘴角,柔柔一吻,起身迎战。
本就不想惊动别人,水瑟一人出房,装作毫不知情,只是拐弯往房后的桃花林走去,前院族人太多,万一打起来,不知又会造成多少死伤,这人一向下手狠毒,此番前来也不会是为了庆贺自己的及笄,目的肯定不善,虽然自己没有把握可以力敌此人,可总好过让她人受伤,毕竟这里还有不少木族人,伤了她们,便更对不起棉花了。
脚下从走到跑,身后不自然的风声也让水瑟神经紧绷,一路跑去,不敢回头,就怕如上次一般差点掉了脑袋,水瑟在前面急行,后面那人却沉不住气,阴沉的喊道:“好久不见了,水瑟!”水瑟听人叫她,依旧不停,直跑到桃花林里一处无人之地,往地下一蹲手放于头后装哭道:“哎呀!不要杀我啦,我知道你死的冤枉,呜呜呜,我也不是有意害你的,是火族人设计你的,不管我的事啊!!”
“你胡说什么,谁死了?”那人收了离水瑟不到一寸的黑色镰刀怒斥道,水瑟不敢起身,只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道:“其实我与你的关系也是不错,至少5年来相安无事,若是一直下去,咱们都能活命,可这火族人偏偏不让我们好过,弄个瞎子害我们,你也是想保护你的族人,如今你去了,我会记得给你烧纸,会想念你的...”“哼,我们和火族的这笔帐自然要算,可眼下不取你的性命,万万是做不到的!”水瑟磨蹭着脚步偷偷看着那人,瞧不到脸,只是见那一身的白衣早已污秽不堪,于是便猜到她是混与这2日从木族之外赶来参加自己及笄的水族人当中,而且似乎混的地方不是太好...因为隐隐顺风吹来猪大肠的味道。
“想念?你也会想念夕吗?”那人哂笑道,仍然那么不屑,“想!自然是极想的,哈哈哈...”水瑟冒着冷汗道,“那么说,你不想夕死了?”水瑟第一次那么清楚的知道什么叫做芒刺在背,“自然,自然!”水瑟瞄着四周的地形,想到等会打斗起来,自己若是不占上风,有几条逃跑的路线可行。“既然如此,那用你的命去换夕的吧!”那人话音刚落,水瑟却先发制人,一甩趴蝮勾住她的双脚,企图把她拖拽落地,怎奈她也不是鸡肋,一个黑带抽过,趴蝮断成两节,水瑟连忙一手撑地向后翻滚,险险躲过她的反手一刀。
“刚才就不该听你胡说,一刀劈死你,还来的痛快!”昕满脸的血迹和黑土,满头的发丝被不明的粘液浸湿,看起来让人倒胃,可那双黑目,却迸发着骇人的杀气,似乎都要烧红了,“吓死我了,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夕变鬼抓我呢,不过你今日杀我,莫非你也接了火族的追杀令?”水瑟暗自缓了口气,平复下跳动过快的心脏,刚才真以为她那刀会砍落自己的脑袋,要不是紧急蹲下,又出言扰乱她,怕是她早已一气呵成,自己也尸首分家了。
“我族以后都不会接火族的生意!”昕啐了一口,厌恶道,“这样啊...那自然是极好了,呵呵,我们也算朋友,今日我及笄,不如陪我喝个几杯?”水瑟小心翼翼道,脚下开始往逆风的位置磨去,“你少在那里装蒜,夕若不是应了不杀你,你还能活到今日?”昕见她笑的开心,不觉又恨上几分,“你不是也因此得救嘛,干嘛针对我...”水瑟撇嘴小声说道,“少给我贫嘴,我要用你的命去换夕的,如今虽然和火族解除了协定,可他放弃任务也是实情,若没有你的脑袋和尸水,夕就将被处死,你却在这里没心没肺的及笄!!”昕越看水瑟那满头的盘龙,越不顺眼,恨不得把水瑟的头发都扯掉。
“你们暗族也太残忍了吧,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凭什么要他的命!”水瑟义愤填膺道,可心里却有些内疚,而后赶紧又是自我安慰,自己的命没了,就算救人一命,自己也得不到好处,自家的男人又都成了鳏夫,若是为她殉情便又多出一条人命,算来算去,实在不怎么划算。
“这是族内的规矩,不干你的事,你只管等着受死就好!”昕一拉黑带,直成一把黑色泛亮的镰刀,阴森森的盯着水瑟,楞是把水瑟看退数步,水瑟手心一攥,就要应敌,却听昕的背后一个强装镇定,却颤颤发抖的声音:“你...你是...你是何人?不许对我族族长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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