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百贵煞有介事地向李恪等人做介绍,谁是三姨太,谁是五姨太和八姨太,九姨太,十一姨太,如此等等。
在李恪看来,就是五具尸体,一具比一具丑,难看得如同便便,令人作呕。
埋在潮湿的泥土当中的尸体,在炎热的气候下,过上一个星期再挖出来,大概就是这副德行。
或者在污水当中溺死之后又泡上半个月,可能也会变成这种模样。
三姨太特别的丑,脑袋肿得像气球,两只眼球已经从眼眶里挤出来,像两只白乎乎鸡蛋什么的。
九姨太相对体面些,身上和脸上几乎没有虫子,衣服也相对干净一点点,看上去像是较为新鲜的尸体,如果在饥荒年代,它有可能会被人弄熟了凑合着吃掉。
五姨太的耳朵上有一条肥大的暗红色蚯蚓在爬行,鼻孔里有一棵绿色的小草,脑袋上有一只黑色甲虫,想来这个可能是它养的宠物。
织女双足保持离地半尺,以免踩到尸体们身上掉下来的虫虫。
五具女尸一起双手贴腰,行万福礼,齐声开始唱歌:“远方的客人请你留下来——。”
孙百贵做了个请的手势,指向破烂不堪、歪歪倒倒的门。
胖和尚问:“先前有五个人进来,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孙百贵:“不知道,有一会儿乱哄哄的,可能打架了,后来又平静了,不清楚怎么回事,我在外面跟你们吃火锅。”
胖和尚:“尊夫人是否知道相关消息?若是了解,请告之,感激不尽。”
八姨太说:“奴家略知一二,现在可以说一说,当时我听到外面热闹非凡,姐妹们叫我出去看看,于是我就去了,远远的看到一群凶神恶煞的人到处乱砍滥杀,弄死了好几个,然后在大家的围攻下,逃到镇外,不知去了哪里。”
李恪问:“他们当中有没有谁死掉?”提问同时,心里转悠的念头是,许少爷被弄死,那样最好。
八姨太:“没人死,那伙人都很强,其中有一个家伙不知怎么回事居然会施展妖术,有几位好汉莫名其妙的融化了,只剩下骷髅架子,好在我们有办法让它们复活。”
李恪惊讶地问:“怎么复活?难道有某种肉白骨的神奇法术?”
八姨太:“附近有许多粪坑,只要把被砍成许多块的尸体和骷髅架子抛进去,几十天之后,活生生的人就可以爬出来,打些水冲冲干净,就没事啦。”
胖和尚:“真是个奇怪的地方。”
说话同时,三个人随着孙百贵进入到房间里。
先前曾经想过,房间里也许是个结界,破烂仅仅只是外表,内部会是另一个漂亮而宽敞的空间,万万不曾想到,内部也是一样的,感觉就像一处破棚子,里面乱七八糟有几张脏兮兮的床铺,上面是出土文物一般的铺盖,还有一些破布条模样的玩艺儿挂在快要散架的柜子里,从尸体们身上穿着的东西看,这些应该是衣服。
孙百贵乐滋滋地介绍:“这里是我与爱妻们的幸福天堂,有空的时候,我们常常在这里举办疯狂而放肆的狂欢大会,干得天昏地暗,死去活来,翻云覆雨,其乐无穷。”
五具女尸羞涩地低下头,显得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胖和尚:“在如此艰苦的环境里也能坚持苦中作乐,我十分佩服。”
孙百贵手指着一面长满青苔的墙壁,洋洋自得地说:“这幅画是仇十洲真迹,很好吧?挂在卧室里再合适不过。”
在李恪和织女还有胖和尚眼里,这面墙壁空空如也,除了泥土和苔藓之外,再没有其它东西。
难道在当地的尸体眼里所看到的东西与外来者不同?
想来确实有此可能。
李恪开始转悠一个念头,觉得应该把这里的东西不论好坏大量带走,等回到外面的世界之后,没准会变成别的什么好东西。
织女茫然地问:“哪有仇十洲的画,就一片破烂的墙壁,我一指头就可以捅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