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乐极生悲的事情也就在此时发生了。他的臀部由于卡得太紧,竟然再也无法从舷窗上拨出来了,就象一个软木塞被塞在了酒瓶口,和酒瓶结合得严严实实,他的臀部也完全和舷窗口结合在了一起!
黄跑跑自己试着拨了几下,不仅无法拨出来,反而将屁股拨得生疼。他只得向李寿生和陈献忠求助道:“麻子、汉奸,你们快来帮帮我……”
李寿生和陈献忠起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听到黄跑跑的声音变得凄厉起来时,才抬起头去仔细观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他们仍然不知道黄跑跑已经遇到了险情,不由都困惑道:“黄跑跑,你干嘛叫得这么凄厉?是不是想叫我们帮你解决‘后事’?”
“你们别说风凉话了,快帮帮我……”黄跑跑的脸都已经憋红了,显然他已经难受至极。
李寿生仍然会错了他的意,于是扔给他一卷卫生纸,不客气地说道:“这种事你也好意思叫我们帮忙,你也不怕闪了舌头?”
陈献忠也接舌道:“如果你只是个三岁小孩,我倒会考虑替你擦屁屁,但你是个这么大的成年人了,这种要人擦屁屁的事情,你自己不觉得丢脸,我们都替你感到羞耻!”
“你们两个混蛋……我不是叫你们擦屁屁,是叫你们快点把我拉出来!我的屁股被舷窗吸住了!”黄跑跑大声嚷道。
李、陈二人爆笑了一阵,忙伸手来拽黄跑跑,试图将他拉出来——只觉得黄跑跑的屁股就象是被磁石吸引住了一样,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法将黄跑跑拉出来。李寿生摇了摇头道:“这卡得太死了,咱们没法拉,还是请前面的人帮忙吧。”
黄跑跑叫道:“你傻啊?千万不能让前面的人知道,特别是不能让衡其知道,不然我还不被他们给骂死?”
陈献忠道:“可咱们俩的力量有限,拉不出你来啊!你就忍着让衡其骂一顿吧,反正你是个贱老皮,被骂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多骂了这一次也没有关系。”
黄跑跑道:“就算我脸皮厚,忍着挨骂,可这地方这么狭小,根本就没法再多呆一个人,你就算把他们叫来了也没有用啊!”
李寿生点头道:“黄跑跑说得有理,那就别叫前面的人了,我就不信咱们三个臭皮匠还想不出一个拨出黄跑跑的屁股的办法来!”
陈献忠道:“有什么办法?难道用凿子凿?或者让黄跑跑瘦上一圈?而要让黄跑跑瘦上一圈,或者用针抽他臀部的脂肪,或者干脆在他的大腿上割一刀,放掉一点血……”
“陈汉奸,你出什么馊主意?你想害死我吗?”陈献忠的话未说完,立刻便被黄跑跑咆哮着打断了。
李寿生听见陈献忠这样一说,立刻拿出了一把刀子,放到黄跑跑的臀部比划道:“嗯,剜哪一块呢?”
黄跑跑此刻骇得脸色都发了青,他知道李、陈二人和他一样都是不大用脑袋想事的人,换句话说,也都是属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那一种。很难保证这两个又愚又蠢的家伙不会干出什么傻事来!他黄跑跑虽然在某些问题上也是大大咧咧,甚至洋相百出,但他却也知道,人的臀部是不能用刀去剜的,除非他是个傻瓜或者痴呆!
当下他骇得全身的皮肉都紧了起来:“李麻子,你别那么愚蠢好不好?你给住手……”
李寿生却不理会他的咆哮,而是嘿嘿一笑道:“不在你的屁屁上割一块肉下来,你又怎么长记性呢?下次看你还敢这样干不?”
李寿生说着,将刀子往黄跑跑的屁股上狠狠地扎了下去——其实他是扎在了边上,离黄跑跑的屁股少说还有好几厘米远。而黄跑跑因为看不见李寿生的动作,只道他真的扎在了他的屁股上,顿时惨嚎一声,奋力往前一挣,竟将被卡住的屁股给拨了出来!
“哈哈哈哈,看来还是激将法管用啊,你这不是拨出来了吗?”陈献忠哈哈大笑道。
黄跑跑回头一看,只见李寿生的刀子离他的屁股还有很远,当下松了一口气,同时又骂道:“死麻子,敢吓唬我老黄!”
李寿生笑道:“我只知道人在精神紧张的时候会发挥出一种超越自身的能力,这种能力就能够保证你将屁屁拨出来。不过老话说得好,牛不赶,不耕田;马不撵,不跑路,象你这种人只有用吓唬的办法才能激发出你的超能力。怎么样,我说得不错吧,你不但不应该骂我,还应该感谢我呢。”
黄跑跑点了点头道:“不错,你这个草包的肚子里也不全是草嘛。”
“你肚子里才是草呢!你这种人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李寿生顿时有些恼羞成怒道。
“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黄跑跑拨出了屁屁,这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情,我们还是来喝杯啤酒吧。”陈献忠笑道。
“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冷风嗖嗖的?”前面的人忽然惊讶地叫道。
与此同时,衡其面前的仪器也发出了警报声:“警报,舱内压强正在减小,请注意及时进行检查!”
衡其、农民、老神等人都大吃了一惊,不明白舱内的压强怎么会无缘无故减小?衡其忙开启检查系统,对斑毹的全身进行细致的检查。
“毛病出在这!”农民看着面前的显示屏忽然惊呼道。
“怎么回事?”衡其和老神连忙将脑袋凑了过来。
只见显示屏上播放的正是斑毹尾部的即时画面。画面上黄跑跑、李寿生、陈献忠三个人各拧着一瓶啤酒正在开怀畅饮,而黄跑跑左边的舷窗竟然大开着!
农民目瞪口呆道:“问题就出在开着的这个舷窗上面!必须赶快通知他们关上舷窗!”
衡其气得七窍生烟道:“这三个混蛋,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老神道:“现在骂他们也没有用了,赶快通知他们关上舷窗吧。”
衡其便用对讲机呼叫黄跑跑,让他们关上舷窗。谁知对讲机里竟一点回应也没有。原来黄跑跑等人怕被打扰,影响了他们喝啤酒的情绪,竟然将对讲机给关闭了。因此无论衡其怎样呼叫,这三个孱头竟然是一点也没有听到!
农民道:“只有通过人力来向他们传达要求了。”
衡其便让呆在前面的人一个一个地往尾部传话,让黄跑跑等人关上舷窗。
衡其的话是这样传的:“告诉黄跑跑,把舷窗关上!搞什么鬼?”
没想到传递的人传到后面为了省事,竟然把衡其前面的话掐掉了,只是这样对黄跑跑说道:“衡其叫你们三个不要搞鬼!”只字就没提要他们关舷窗三个字。
黄跑跑等人还以为衡其对他们喝酒有意见,叫他们不要喝酒,当下回应道:“我们只是小酌一下,不是搞鬼。”
继续在那里狂喝大饮,同时也根本就没有想到旁边的舷窗还开着。
衡其监视屏幕上看到黄跑跑等人还在喝酒,对他的话根本就置若罔闻,他也不知道是后面的人把话传歪了,只道黄跑跑他们抗命不遵,虽然很生气,却是无可奈何。因为他们根本就没办法走到后面去。
老神道:“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补救,那就是将黄跑跑他们所在的那一节舱室和前面的稚子室隔离,可以恢复到正常的压强。”
农民道:“那这样不行啊,黄跑跑他们会很危险的!”
老神道:“如果不这样,那我们这一斑毹人就都危险了!”
衡其想了想,似乎下定了决心。然而正当他的手准备按下按钮,将斑毹尾部和前部隔离开来时,只听见不知何处传来电火花的爆响,接着全斑毹的灯光都闪烁不停,斑毹的身体并且还发生了从来没有过的翻滚飞行。所有的人都象被装在洗衣机里等待甩干的衣服一样在斑毹的身体里翻滚不停。
农民惊叫道:“不好,电力发生了故障,斑毹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