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是那条大蛇留下的?”李寿生的全身都在抖。
黄跑跑的心中此刻也完全被惧意填塞满了,当下忍不住朝后面大声吼道:“农民、农民,你这个砍脑壳死的,怎么还不快点跟上来?”
然而喊了半天,也不见农民跟上来。李寿生搔搔花岗岩脑袋道:“别喊了,要不我们回去接接他吧?”
钟美生插话道:“接他做什么?他肯定是故意躲在后面想耍我们!我们也不用等他,只管往前走,待会儿可不许他到可司他们面前和我们争功劳!”
黄跑跑这时也把心一横道:“对,咱们是过了河的猪仔不回头!”
钟美生忙纠正道:“是过了河的卒子,不是猪仔!”
黄跑跑叹息一声,仍然象刚才那样一手拽着李寿生、一手揪着钟美生,三个人几乎是排成一条横线往前走去。由于洞里崎岖不平,才走了不到两步,不知道是谁便踢中了石头,踉跄着往前摔倒,因为三个人的手臂是挽在一块,结果一人倒地,连带着其他两人也倒了下去,叽哩咕嘟滚成了一堆,弄出的声响也是震天动地。
唬得李寿生率先鬼喊鬼叫道:“不好了,山洞要塌了!”
钟美生则叽咕道:“谁呀?别压着我,我喘不过气来了!”
黄跑跑则是不合时宜地放了一个臭屁。由于三个人纠缠在一块,无论怎样都挣扎不脱,只好老老实实地接受着这股味道的熏陶。
好一会三人才各自挣扎了开来。黄跑跑打起了官腔道:“李麻子,大丈夫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色,你这么鬼喊鬼叫也太不象话了吧?”
李寿生笑道:“我还没结婚,不是丈夫,所以我可以变色。”
钟美生道:“你们两个就别插科打诨了,农民为什么没有跟上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咱们应该向后转,去看看他!”
李寿生道:“反对!咱们现在只能往前走,怎么能再往后退呢?万一可司他们已经走到了前面,而咱们又往后走,这不是南辕北辙,和可司他们越拉越远了吗?”
黄跑跑赞同道:“反对有效!我们还是往前走吧。”
于是这三个菜鸟又爬了起来,战战兢兢地往前走去。
走了没多远,钟美生忽然轻声道:“嘘,我好象听到这附近有动静!”
黄跑跑自信道:“什么动静?我刚才打了个屁而已。”
“不是,是真有动静,你仔细听!”钟美生竖起了耳朵在仔细倾听。
“我也听到了,象是有人走路的声音。”李寿生也叫道。
“是农民跟上来了吧?”黄跑跑忙用手电筒向后面照去。没想到他这一照,手电筒的光却突然一下熄灭了。而他自己并没有揿动开关!
黄跑跑大吃一惊道:“手电筒怎么灭了?”
李寿生和钟美生刚想要说什么,没想到他们自己手中的电筒也几时熄灭了,整个山洞顿时除了一片黑暗之中!
“这是怎么回事?咱们的手电筒怎么都灭了?快打开!”黄跑跑大声叫道。
然而他将手电筒的开关揿到了头,手电筒还是发不出任何的光。
李寿生道:“你的手电筒是不是没油了?”
黄跑跑道:“不可能!咱们的手电筒都使用的是‘三角晶铁’的能量,可以维持很长的时间不用充电,怎么会没油了?”
“我们的手电筒也揿不亮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钟美生也喊叫了起来。
“这是不是他们在搞鬼,故意吓我们?”李寿生也叫道。
“还是先弄点光亮再说吧。”黄跑跑烦躁地叫道。
钟美生道:“手电筒不能亮了,战术枪灯还可以用吧?”说着用手在黑暗中摸索到了战术枪灯的开关,并揿动了……
但令他骇然的是,战术枪灯竟然也亮不了了!
“没有用啊,战术枪灯也打不开了!咱们是不是撞了邪了?”李寿生也嘶嚎起来。
“我有打火机!”黄跑跑怒喝一声,从上衣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啪”地一声点燃,顿时光焰四射。
然而李寿生恰好在这时候转向了他,由于他咧着嘴,嘴里出的气也很粗,一不小心竟将黄跑跑打火机的火焰给吹灭了!
黄跑跑也不知道是李寿生吹灭了他的打火机光焰,顿时骇得毛骨悚然道:“有鬼啊……”
“有鬼啊!”李寿生和钟美生也彻底崩溃了,一齐扯破了喉咙大声狂喊。
“哒哒哒……”不知何处突然响起了枪声。接着有手电光柱晃了过来。
“黄跑跑,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哪里有鬼?”只听唐军在粗声大气地问道。
“黄跑跑,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杨浩也问道。
听到了唐军、杨浩等人的声音,黄跑跑三人慌乱的内心总算安静了下来。黄跑跑喘着粗气道:“刚才我们撞邪了,我们的手电光和战术枪灯都无故熄灭了,而且无法再亮,我们点打火机,连打火机的火焰都被鬼吹灭了!”
“这是鬼吹灯!鬼吹灯啊!”李寿生也毛骨悚然地骇叫道。
“鬼吹灯?别胡扯了,你们的鬼话有谁相信?你们这三个怕怕真的让人失望!我从此对你们彻底失去了信心!你们明白吗?”衡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道。
“真的是鬼吹灯,你不信,我们的手电筒到现在都还揿不亮呢!”黄跑跑说着,将手电筒举到众人面前,使劲一按。但他这一按,手电筒却又亮了。黄跑跑这下是真的目瞪口呆,手电筒也“当”地掉到了地上……
李寿生和钟美生试了试自己的手电筒,果然也揿得亮了,两人也都呆住了,舌头似乎都在嘴巴里打了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衡其嗤道:“怕就怕了,别装模作样了!黄跑跑的小组长职务撤销,你们三个滚回队伍中!”
“等一等,农民呢?怎么农民没有和你们在一起?”杨浩忽然问道。
黄跑跑搔着花岗岩脑袋道:“我也正在纳闷这个砍头死的上哪去了呢……”
“你才是砍头死的、冷枪打死的、乱刀剁死的、雷打火烧死的、水淹死的、上街被汽车撞死、走路被石头绊死……”忽然有人一路骂骂咧咧了过来。
众人用手电一照,只见正是农民。此刻农民的形象异常的狼狈,衣服被撕破了好几处,脸上、手臂上都有手指头粗的血痕,象是被什么抓破的一样。杨浩吃惊道:“农民,你怎么搞成了这样?”
农民道:“我刚才走得好好的,就忽然迈不开步子了,手电筒也灭了,接着仿佛有一个扑在了我身上,对着我又抓又挠,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摆脱了那人,并且重新揿亮了手电筒。可是当我再看那人时,那人却不见了!最恼火的是,我刚才和那人厮打的时候,黄跑跑这些人竟然不回来接我一下,真是太可恶了!”
钟美生道:“这个不怪黄跑跑!我们以为你想耍我们,故意落在后面不跟上来,好看我们出洋相,因此是我提议不回去找你的。”
李寿生这时也同仇敌忾道:“你这个农民就活该被鬼打死!你为什么不早点跟上我们?你安得什么心?你真是个小人!”
“农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美国佬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衡其严肃地问道。
农民牛嚎一声道:“我冤枉!我绝对没有要耍他们的意思,这黑咕隆冬的山洞里,危机潜伏,谁想一个人落在后面呀?我确实是发生了刚才的那些事,因此给耽误了!”
“好了,农民你也别太激动,这件事让我想一想……”杨浩环视着众人,特别是审视着农民身上的抓痕,陷入了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