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京城就开始刮起了大风,风是从南边刮过来的,从南边往北边刮的,风中还有海独有的腥味,那些腥味是可以看见的,是一种淡淡的黄色,黄的有些假,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变成别的颜色,一缕缕的,像是一根根细细的线,随着风在城里飘荡,在街上穿梭。
人们就在这些腥味当中行走,每当一个人穿过,身后就会出现一个漩涡,这些腥味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看见的,有些人看的到,有些人看不到。
每个人也只有一次机会能够闻到腥味,第一次闻到之后,就再也闻不到了,等到了空气清新的地方,就会感觉到精神一震,世界也为之清明,仿佛穿越了空间从一个世界走到了另一个世界。
到了中午的时候,风就停止了,那些被带来的腥味却没有带走,而是留了下来,缓缓的缠绕在一起,变成一朵朵淡淡的黄色的云,升到城市的上空,于是整个城市也变成了黄色。
京城的人生活很忙碌,忙碌的根本没有时间去关注天空的变化,该上班的上班,该工作的工作,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死的死,生活并不会因为天空中多了一些当黄色的云朵而改变。
景云小区今天上午就被十多辆警车包围了,不是因为这里出现恐怖分子,而是因为死人了,死人这种事情也是寻常的事件,时间不停止,就会有人不停的人死去,见多也就习惯,人们关注的也不是死去的人,而是死去的方式。
景云小区死了五个人,死的形状各不相同,一个人死在了院子里没有喷水的喷泉里,头插在水池里,两只脚伸在喷泉边沿外面,直直的翘的老高,全身僵硬像一块石头,像是一块人形石雕,头朝下,脚朝上,斜靠在喷泉边上。
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一双眼睛睁得很大很大,像是两个硕大的铜铃,一张脸拉的很长很长,嘴巴张得都脱臼了,舌头有一大半伸出了张开的嘴巴。
有一个人死在电梯,这个人死的有些正常,一脑袋撞在电梯的墙壁上,然后脑袋就像落地的西瓜一样,撞的一个稀巴烂,红的,白的脑浆撒了整个电梯。早上一个大妈开电梯准备去买菜,打开电梯一看到这个景象,直接吓晕过去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没有出来。
有一个人死在了楼梯,全身的骨头没有一块是完整的,不是断了,就是碎了,一双眼睛瞪都突出了眼眶,斜睨着看着一个方向,血迹从六楼一直淌到了一楼,几百级的台阶都是血迹斑斑的样子,看的人全身发毛。
两个人死在楼道,一个死在了左边,一个死在了右边,死在左边的那个人嘴巴裂开了,上颚偏向左,下巴偏向右,一张嘴直接就被扯开了,身体也扭曲的厉害,一双脚被自己用双手掰到了头上,整个人扭曲的不像样子。
死在右边的人更为直接,头颅直接和身体分开了,成为了两个独立体的存在,头颅离自己的身体有四五米的距离,两只手扭在一起,两条腿也扭转一起,并且双手和双脚扭曲的方向还是相反的,死去的脸上还有一种解脱的表情。
屋内浴室里面还死了一个人,是一个大胖子,这是五个人当中死的作为正常,也是最完整的一个人了,身体完整,也没有血腥的场景,只是一双手捏着自己的脖子,双眼上翻,只有白色的,脸色乌青。
来办案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民警,办案几十年,看过的凶案现场没有几千也有上百,这么诡异的案发现场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毕竟是经历过风雨的人,看到那些血肉模糊的东西没有像那些年轻的民警一样哇哇的在一旁呕吐,而是很淡定勘察完了所有的现场,最后初步的得出了一个结论,这里是案发的第一现场,而且死去的人好像都是自己杀。
警察办案讲究的是证据,有了自己的猜想之后,慢慢去找证据求证。
老警察看完了所有现场之后,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点燃了一根烟,站在窗户边上,慢慢的吸了几口,然后从鼻子和口中同时吐出浓浓的青烟,在眼前慢慢升起,飘到头顶的地方方才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