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鱼摸着鼻子,一边往楼上走一边在思索。按说他送去京都和越州的信,柳渊跟李/青悟应该已经收到,算算时间事情也该有个眉目了,可是却如同石沉大海,一点消息都没有。那薛长夜所说,他虽知有此人,但也不能确定其身份,这事情也只有裴冀才能给答案。
这几日在长安城遇到的事情,越发让他觉得与帝宫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之前的几桩案子说是结案,可是背后牵扯的势力却总也是不隐约不见真章。林羡鱼觉察出和魔宗有关,但所有的线索却都断于玄幽教和黄泉宫,凤凰斋之事到现在也未能查的一二消息。这让他,十分头痛。
方才巷口一闪而过的那片衣角,在林羡鱼走到二楼的时候,终于想起了为何眼熟。当日在凤鸣城时,第一次遇见江潮生,他便穿着同样颜色,相同花色的衣衫。可是,他不觉得那双阴冷的目光是来自江潮生。这个人即便是心中算计,也决不可能将心思展露的那般明显,更何况他和江潮生并无恩怨。要说真有牵扯,恐怕这中间也只有秦无雁的缘故了。但,林羡鱼不相信江潮生心慕秦无雁。
那日黄泉楼之后,江潮生便不知所踪。林羡鱼一直疑心他,便也暗中让人打探他的下落,可这人却似掠过天际的大雁,虽有留下踪迹,却也是杳杳无音。秦无雁身在沧澜城,宗门之中也未发现他的踪迹。这让江潮生很是疑惑,但却没有半点的头绪。
东岳自柳渊登基以后,便下旨明言,各地无路引者皆不可入城。各地官署每三月细查辖地,盘查当地所居人口,与所存档案一一对照,若有可疑之处需得尽快上报。不论江潮生是不是魔宗的人,他总也是东岳的子民,想要出入各地需得有路引,势必会留下痕迹。可……这事情至今,却仍旧没有丁点线索。
思索间,林羡鱼已经进了雅间。陆鸿渐和薛黎两人停下了闹腾,陆鸿渐一下子扑了过来,眨巴着眼睛说道:“薰姐姐说,那个姐姐和护卫哥哥救不活了。不过,她已经从那姐姐口中问出师父想要的知道的事情了。嗯……对了师父,刚才跟在你后面的人是谁啊?”
林羡鱼听到霍白薰从那两人口中问出了线索,心下大喜,可一想到这两人活不成了,心中又千般不是滋味。不论是何身份,终归是一条人命。但,感慨归感慨,这笔帐可是要算在凤翎头上的。他一早就谋算好了,就算陆鸿渐不把人带走,他恐也会想方设法将人送给自己。
林羡鱼眉头蹙了起来,戳着陆鸿渐的腮帮子,疑惑道:“你说我身后刚才有人?”
陆鸿渐点头。林羡鱼从酒肆出来的时候,他和薛黎两个人站在窗户旁,确实看到有一个人跟着他一道出了酒肆的门,快步走到了一边的巷子,但目光却从未从林羡鱼身上离开过。至于林羡鱼看到的那片衣角,与那人却不是同一个。故而,陆鸿渐才有此一问。
于雨虞和柳斜阳自然也瞧到了那两个人,江潮生他们是不认识的,但跟着林羡鱼出酒肆的那人,他俩人却有些眼熟。至于薛黎,虽在这长安城中,多半的日子是在海鹤派,长安城地形复杂,人口又多,何时进来了那么一两个陌生面孔,他一个孩子当然也注意不到。再者,凤鸣城之事,他不在场,当然也就不认识江潮生了,可方才他明显地感觉到了有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