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顶上的卢宴亭见林羡鱼面色不对,身子一旋从马车上落了下来,站在了林羡鱼身侧,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这一看之下,他也惊呆了。
两人见过陈远,那时候她跟在陈爻身边,话不多,眼角眉梢总也带着笑意。许多人都说,陈爻这族弟眉清目秀,倒有几分女子的秀雅。也有人说,此人和林羡鱼一般,生来便是笑脸,总也眉眼弯弯,让人意外觉得亲近,不容易生恨。现在想来,倒是他们那些人都看错了。陈远本就是女子,只是她做了男子的装扮,又未说话,因而无人堪破她的真实身份。
林羡鱼和卢宴亭两人震惊不已,却又对她佩服之极。此人这么多年来扮作男子却无一人觉察,可见其谨慎和坚韧。那么,长安城陈家便也绝非那么简单了。那陈家众人,或许与长安城这次的案子,又或先前那几桩案子都有着莫大的牵连。
陈远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向着林羡鱼和卢宴亭盈盈一拜,声音温软,“陈远见过林掌首,见过卢公子。”说着,她站直了身子,微微笑着,那双眼里秋水横波,令人心猿意马。她似是有些不好意思,面颊微红,露出一丝女儿家才有的娇态来,轻启朱唇,言道:“奴家这副样子,可是吓到二位公子了?”
若不是太过惊讶,听到这话林羡鱼只想扶额,甚至有些作呕。算算年纪,这陈远都能做自己的奶奶了,竟然还作豆蔻年华女儿家的姿态……
卢宴亭实在是没眼看了,甩了甩袖子,一脸嫌弃地说道:“别别别,你都五六十岁的人了,这样子实在丑陋,让人恶心。”说着话,他手落在了碎云刀上,眉头一沉,冷冰冰道:“陈贵在马车上吧,把人交出来,你与他谋划害陈爻的事,我们绝不追究!”
陈远见两人是这反应,娇声笑了起来,往后退了两步,靠在马车上,双臂一动外衣滑落在地,露出了双肩。她笑道:“陈贵确实在马车上,二位若是有本事,尽管将他带走。不过嘛,我这人向来不与人交恶,你们若是答应我一件事,或许我会无条件的将他交给你们。”
林羡鱼实在没眼看下去了,遂拔出青海剑,叹气道:“我生平不喜欢打女人,可你这种不男不女的东西,我倒是很乐意动手。”话音未落,他已提着青海剑直直刺了过去。剑势冷冽,卷着被风吹落的树叶和花朵,齐齐朝陈远射了去。
卢宴亭“啧”了声,提着碎云刀直接砍向了马车。一刀劈下,“嘭”的一声,马车四分五裂。一人从马车里滚落了出来,摔在了地上。
卢宴亭定睛一看,可不就是陈贵。可是他双眸紧闭,面色发白,似乎是中了毒,又或者是被人点了穴道,根本没有觉察到半分的痛楚,眼皮子都未动一下。
卢宴亭讶异,为防有诈放慢了步子走了过去。陈贵躺在地上,全身缩在一起,唇色发青。他伸手一探,果然人还活着,只是这脉象紊乱,竟像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林羡鱼和陈远战在了一起。这女人轻功不错,像是一条浑身无骨的灵蛇,缠绕着林羡鱼,躲开了他数次的攻击。长剑刚至身前,她却滑了出去,“咯咯咯”地笑着。一回头,她手中长鞭急急甩了过来,朝青海剑上缠去,却又猛地撤身,似幽灵一般往一侧闪去。
林羡鱼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功夫,心中惊讶,却更加确定帝宫盗宝之事,此人也有份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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