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鱼和卢宴亭同时转身朝那边看了去。清朗的月色下,那边的屋舍占据了极大的一块地方,屋舍楼阁相连,可见水波粼粼,风中带着一缕清淡的花香,闻之让人心旷神怡。灯火之下,人影重重,似乎在忙活极为重要的事情。
赖碧尘往前走了一步,与林羡鱼和卢宴亭并排而立,声音幽幽。“两位来得可真是时候,虽说这清明将至,可宋王府中却有大事。你看那院中的仆人,忙的脚不沾地,是因府中来了许多的贵客。不过,他宋祁安绝对猜不到,你林羡鱼此时能到。”说着,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林羡鱼和卢宴亭来的路上也听到了一些风声,便也细细向赖碧尘询问。赖碧尘也不做隐瞒,遂将近日滇城发生的一些事旁枝末节说与二人听。原来一个月前,宋祁安忽而卧病,府中大夫为其医治却不见好,便也请了当地的巫医。巫医声称宋祁安撞了邪祟,且与府中收藏的两幅画有关。
宋祁安之子宋贺一听此事,便也想到了父亲藏在密室中的两幅画,那两幅画正是当年柳渊赐给他的祖父之物。圣上所赐之物,却成了宋祁安病重的缘由,这种事情当然不能传出去。可是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人将此消息卖到了黑市,而赖碧尘便也知道了。
赖碧尘说到这,摇头笑道:“宋祁安病重不过是个由头,他出滇城,我可是亲眼瞧见的。面色红润,健步如飞,哪有半点病态?”说着,扭头看着林羡鱼和卢宴亭,不解道:“可是,就算宋祁安装病,怎得就劳烦你们二位到此了?”
这谋逆之事,没有证据林羡鱼当然不能乱说,便沉声道:“哎……我们两人也是命苦啊,这在长安查案子的时候,得到了一幅画。好巧不巧,那画我见过。你也知道宋家有两幅圣上刺的画,我得的那一幅便是其中之一。这事关重大,当然得幸苦跑一趟了。”
赖碧尘也不追问,只笑着摇头道:“你这伏魔司掌首做得还真是累,若换了是我,肯定早跑了。”说着,抿了抿嘴唇,似有些为难道:“我可告诉你们啊,别妄想潜入宋王府。我之前差人探过了,守卫森严,可以说是固若金汤。这再过两日,便是雅集了。”
林羡鱼和卢宴亭都是一怔,异口同声道:“雅集?什么雅集?”
赖碧尘笑了起来,“当然是鉴宝雅集。呐,压轴的正是圣上赐的那副画。”
林羡鱼眉头动了动,陷入了沉思之中。这个时候宋祁安办雅集,还是和那副画有关?他到底要做什么?
三人正说话间,忽地,林羡鱼眉头蹙了起来,抬头往左边的林子瞧了去,卢宴亭和来比也看了过去。眨眼的功夫,微微风起,山头上已不见了三人的踪迹。
只见那边林木中闪出两道人影来,一个年级稍长,眉毛发白。一个年级较轻,双眼乌黑。二人躲在一棵树木后,贼眉鼠眼地朝那边的宋王府看了过去。
年长的仔细打量了一番,眉头蹙在了一起,沉声道:“看这情形,想进去怕是有些困难。”